第34章 两钦差联合拿下诺敏,孙嘉诚抨击新币的弊端(1 / 1)

诺敏仅用半年就追回 300 万两库银,如此 “壮举” 让雍正龙颜大悦,为此亲自提笔,写下 “天下第一巡抚” 六个大字,对诺敏的 “?绩” 给予了极高的赞誉。

然而,谁能料到,心思缜密的田文静竟从中察觉出猫腻。经过一番仔细查验,山西藩库的库银不多不少,正好 300 万两。这可着实令人称奇,难道诺敏真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能在短短半年内凑齐这笔巨款?任谁听闻,都觉得难以置信。此刻,信与不信已然无关紧要,关键在于诺敏已先发制人,参了田文静一本。倘若藩库账目属实,田文静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就在田文静陷入绝境之时,转机出现了。

就在这时,李卫带着邬思道如同救星一般现身。一番讨价还价后,田文静答应邬思道,让他跟随自己,并且每年支付 8000 两银子,以此换取邬思道的倾力相助。

既然谈好了条件,邬思道也就不再隐瞒,他目光敏锐地问道:“你点查翻库的时候,库银是不是用桑皮纸包著的?”

“没错,邬先生,我都拆开查看过。” 田文静赶忙回应,眼神中满是期待。

“好,那所有库银是不是都是台州腚?” 邬思道继续追问,神情专注。

“大概有 30 万两是台州腚,其余的都是杂银。” 田文静回忆著说道。

“这就对了。如果这 300 万两都是各县府上缴的官银,理应清一色是台州腚,怎么会有杂银呢?” 邬思道分析道,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您是说,这藩库里实际持有的库银只有 30 万两,其余 270 万两都是临时从民间商家借来的?” 田文静恍然大悟,不禁脱口而出。

“对。山西本就富庶,杏花村的美酒香飘万里,清徐的老陈醋闻名遐迩,煤炭产量更是位居全国之首。正因如此,当地票号、钱庄遍布全国。有巡抚衙门出面,借个两三?万两银子,还不是轻而易举?风头一过,再悄悄还回去,神不知鬼不觉,既能瞒天过海,还能落下个‘天下第一巡抚’的美名。” 邬思道详细解释道,将其中的猫腻剖析得清清楚楚。

“哼,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田文静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邬思道的分析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具体实施办法邬思道也为田文静谋划好了。首先要避免夜长梦多,得马上查封山西银库。

田文静刚要开口……

邬思道一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没兵。诺敏能借钱,你也能借兵啊。怎么样,帮个忙吧,李大人?” 他转头看向李卫,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

李卫一听,豪爽地说道:“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帮定了!” 那语气斩钉截铁,尽显江湖义气。

田文静对二人再三称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咱们话分两头。田文静带着李卫借来的兵,气势汹汹地查封了藩库。而巡抚衙门这边,诺敏自觉大局已定,正带着臬台以下的官员,满脸得意地准备庆?。他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已经看到了荣华富贵在向他们招手。

与此同时,新任钦差大臣图里琛也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他和诺敏还没聊上几句,田文静就回来了,一进门就毫不客气地怼了诺敏一句:“我已经用钦差关防将你的藩库封了。” 那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敏摸不清田文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不能坐以待毙,他眼珠一转,说道:“雁门关闹春荒,朝廷下旨命山西调拨 20 万两库银。请你马上解封藩库,别跟我耍花样。要是饿死一个人,我诺敏绝对参得你家破人亡,死无全尸!” 他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瞪着田文静,试图以此来威胁对方。

哼,田文静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说道:“放心,想饿死人至少得 5 天,而我只需两天,就能揭开你这‘山西第一巡抚’的遮羞布。因为我已经贴出告示,山西的商贾晋绅,凡是借钱给官府的,限两天之内前来领回,逾期不领,这钱一律充公。”

“你…… 田王八,釜底抽薪啊,完了,彻底完了!” 诺敏心里明白,这事泄露,不是有内鬼就是有高手指点。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一旁的图里琛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其中的真假,心里也基本有数了。

田文静想向图里琛借点时间单独聊聊,他看向图里琛,说道:“图大人……”

诺敏见状,急忙喊道:“图大人!”

图里琛不紧不慢地说道:“对不起,在我们两位钦差没有商定之前,请诺大人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你想软禁我?” 诺敏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愤怒。

“岂敢,岂敢!诺公,您就稍等片刻吧。” 图里琛微笑着说道,但那笑容中却透著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俗话说,真心换真心。田文静也不啰嗦,直言道:“诺敏联合山西 297 名官员,欺上瞒下,欺骗我主。”

图里琛好奇地问:“何以见得?”

“其实仓库里只有 30 万两官银,其他的都是借的,他们想瞒天过海。我知道空口无凭,这样,你帮我把这些官员困住,给我两天时间,我绝对能破获此案。” 田文静言辞恳切,眼神中透著坚定。

“你有把握?” 图里琛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你别顾虑。这事成了,皇上封赏,你我二人各得一半;要是败了,这锅我一个人背。” 田文静拍著胸脯保证道。

“这……” 图里琛有些犹豫,他心里在权衡著利弊。

“你别犹豫了。你想想,这事我们不查,早晚也会有人查。要是有朝一日被别人查出来,那你我二人岂不是有失职之罪?到时候,别说赏赐了,就算你再会周旋,也逃不过法网啊。” 田文静继续劝说道,试图打消图里琛的顾虑。

图里琛听了,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他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最多给你一天时间。一天之内取不到证据,我就上折子参你。”

看似图里琛圆滑,实则这一切都在邬思道的预料之中。让田文静说两天只是缓兵之计,实际上一天就足够了。

话分两头,田文静去等各县商人来要钱,暂且不表。咱们说说图里琛如何困住?官。以图里琛的性格,肯定是先礼后兵。

“各位,我阿琛有幸来到山西宝地,与各位相识,相识便是缘分。既然有缘千里来相会,何不同床塿枕眠呢?今天谁也不许走,咱们痛饮一番,一起睡。诺大人,把酒席都摆上吧,让我们好好过个中秋佳节,如何呀?” 图里琛满脸笑容地说道,试图营造出轻松的氛围。

“这……” 诺敏面露难色,他心里清楚图里琛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来,大伙都坐啊。” 图里琛热情地招呼著众人。

诺敏也不含糊,他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图大人看得起阿敏,那我就陪阿琛决战到天亮!”

可都说中秋佳节倍思亲,花灯虽美,火烛无情。诺敏眼珠子一转,说道:“我派几个人出去巡逻总可以吧?来,那个谁和那个谁,你们带人去查查街道火烛,避免成灾。”

“这个谁和那个谁” 大声喊道:“来呀,凡是跟商人借钱的都跟我走!”

图里琛见状,赶紧拍了拍诺敏,说道:“不就是中秋赏月嘛,能出什么事呢?来来来,都回来,都回来,坐坐坐,等会儿陪我喝酒。”

诺敏严肃地说:“图大人是跟你们客气,你们太不懂事,到底是喝酒重要,还是公事要紧?去,快去!”

“嗻!” 那些人应了一声,便要往外走。

“你个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图里琛一声大喝,“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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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他的亲卫们齐声回应,声音震得屋子都微微颤抖。

“这些都是我的客人,放走一个,唯你们是问!” 图里琛目光如炬,扫视著众人,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们的心思。

“嗻!” 亲卫们领命,站成一排,拦住了那些官员的去路。

诺敏心里明白,今天出不去,明天就得栽,所以决定放手一搏。只要过了这关,皇上为了面子,也不会拿他怎样。一咬牙,喊道:“来人!”

“在!” 诺敏的手下也纷纷响应。

图里琛大笑一声,说道:“来呀,脱去衣服!” 众官员一愣,心说这才几点就要睡觉?

可看到每个亲卫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每一道疤痕都象征著大清的脊梁,也象征著对皇上的忠心,?样代表着皇上的意志。居然敢对朝廷钦差动刀动枪,大清戒律是怎么说的?戕害钦差,按谋反罪论处,诛灭九族!

“还不滚!” 图里琛一声怒喝。

“嗻!” 诺敏的手下吓得赶紧退下。

诺敏知道大势已去,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雍正接到图里琛和田文静联合呈上的折子,龙颜大怒,气得浑身发抖。他看到一旁擦地的小太监,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命人把小太监拉出去打二十板子,罪名是妨碍自己喘气。

“皇上饶命啊!” 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拚命求饶。

“带出去!” 雍正怒喝道。

“嗻!” 侍卫们架起小太监就往外走。

“朕被他们骗了!山西可是个好地方啊,杏花村的酒,清徐的醋,还有漫山遍野的煤,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 雍正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上书房三位大臣见状,赶忙上前,以自己没有尽到未雨绸缪的责任请罪。

雍正能说什么呢?杀了他们也挽回不了颜面。昭告各省是自己的意思,还当着?官的面赐了个大匾,这脸早就丢尽了。“都下去吧,去把我老弟找来。” 雍正无奈地挥了挥手。

“嗻!” 太监领命而去。

十三爷来了之后,他的看法和几位大臣一样,觉得这件事发展到如此地步,主要是缺人才。要是有人能提前提醒皇上,也不至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可见国士难遇,人才难得啊。“如果在这个时候,要是邬先生在的话……” 十三爷不禁感慨道。

“你的意思是,没有邬思道,我就做不好这皇位了?” 雍正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

“呃,臣弟说这话没别的意思,臣弟只是想说,似乎应该着手发现培养一批才俊之士,人才才是治国之本啊。” 十三爷赶忙解释道,额头微微冒出了汗珠。

“说的是。” 雍正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

至此,雍正的第一把火,被诺敏烧得熊熊烈火,却被邬思道一泡尿给浇灭了,无?而返,惨淡收场。紧接着,他又点燃了第二把火 —— 增设恩科。

“春闱恩科一开,我觉得我们应该能发现一批人才,大清国还是有人的。” 咱们先回头说说山西这个案子。297 名涉案官员均被判处死刑,当然,诺敏的脑袋得等到恩科之后才能落地,因为还差一个 “小伙伴” 没到位。

诺敏的结局看似有点冤,但也有其必然性。他确实是个清官,不贪财,不好色,也不昏聩,就连自己老母亲过寿,都舍不得买二两肉。可他却贪图虚名。一个名,一个利,几乎是所有人都绕不过的坎,诺敏也不例外。“冤呐,冤枉啊……” 诺敏在狱中不停地喊著冤,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

如果真觉得自己冤,当初手下官员借款瞒上的时候,他就该制止。正所谓邪念一上头,结局已注定。

在增设恩科之前,咱们先说说第三把火 —— 铸造钱币。清朝沿用了明末的钱币,已是劣币。雍正刚登基,为宣扬新朝气象,八王爷与户部商议,定制了第一批 10 万枚新钱币。

康熙看完后,称赞道:“漂亮,黄澄澄,金灿灿,这才?有排面。八弟啊,不是皇兄说你,只要你肯用心,什么事都能办好,哈哈哈……” 康熙笑得很开心,仿佛看到了大清繁荣昌盛的未来。

这制币真的好吗?

一位?孙嘉诚的六品户部主事,却有不同看法。他怀着满腔的正义,叩见皇上,问道:“皇上,朝廷铸造新钱,是为了方便民间流通,还是为了粉饰太平?” 那声音洪亮,带着对真理的执著追求。

隆科多一听,顿时不悦,说道:“孙嘉诚,你这是跟皇上说话的态度吗?” 他眉头紧皱,一脸的威严。

与诺敏相比,孙嘉诚真可谓出淤泥而不染。不管在什么环境,身处什么职位,在他心里只有对错,没有委曲求全。

皇上又怎样?在他的观点面前,人人平等。

“来人!” 隆科多喊道。

“在!” 侍卫们齐声回应。

“把他给我叉出去!” 隆科多愤怒地指著孙嘉诚。

胤禛一看,觉得有戏,说道:“慢,让他把话说完。” 雍正的眼神中透著一丝好奇,他想听听孙嘉诚到底有什么高见。

“明朝末期的制钱是四铜六铅,铅的占比多。虽然铅比铜便宜,制钱有字迹模糊的弊端,但不影响流通。如今户部的制钱却是六铜四铅,结果含铜量比制钱本身还值钱。奸商大量收购,做成铜器,转手就是几十倍的利润。所以,这新制钱根本不是为了流通,而是贪官奸商从中获利的途径。而且,这还加大了朝廷开采铜矿的人力消耗和火耗,不但没有便民,反而加重了?府的负担。唯一受益的,只有那些腐败分子。” 孙嘉诚慷慨激昂地说道,将新制钱的弊端分析得头头是道。

“八弟啊,这事你怎么看?” 雍正转头看向八王爷,眼神中带着询问。

“制钱是一个时代的脸面,铜含量低了,字迹模糊,流传后世,成何体统?” 八王爷振振有词地说道。

“臣不赞?。减低铜的含量,只是字画上稍微模糊些,却杜绝了一大弊?,于国于民都有利无害,何必非要粉饰气象呢?” 孙嘉诚据理力争,毫不退缩。

“住口!敢顶撞我八弟,你胆子肥了!” 雍正一气之下,将孙嘉诚免官,让他回家待选。

十三爷听了,心里直冒火,心说这还是以前的四哥吗?怎么黑白不分了?

其实十三爷误会了,他哪里知道,当皇上的有多少苦衷无法言说。

散会后,孙嘉诚收拾好铺盖卷,准备卸任还乡。走到大殿前,看到那尊青铜大鼎,心里的气怎么也顺不了。既然身为铜鼎,那就死也如铜鼎吧。他望着大鼎,眼神中透著决绝,仿佛在向这个不公的世界发出无声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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