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言多必失。十四爷因对雍正心怀不满,内心的愤懑如决堤之水,在背后恶语诋毁雍正。那些充满怨恨与不满的话语,如同无形的风,在宫闱内外悄然传播,果不其然,最终还是传到了雍正耳朵里。
雍正听闻后,龙颜大怒。他本就因诸多事务烦心,十四爷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盛怒之下,他下?将包括乔引娣在内的所有伺候十四爷的下人,都抓回紫禁城审问。不过,审问的具体过程并未详细记载,但可以想象那气氛必定紧张压抑,下人们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一系列变故中,雍正竟得了类似曹操的 “毛病”—— 看上了乔引娣。也许是乔引娣身上那股别样的气质吸引了他,又或许是他想通过将乔引娣留在身边,用爱感化她,以此向众人证明自己并非如十四爷所诋毁的那般不堪。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未如雍正所愿。
乔引娣一心向着十四爷,她对十四爷的感情坚如磐石,宁死也不肯顺从雍正。她目光坚定,毫不畏惧地放话道:“你要是逼我,我就死。我就不信我死了,你还能天天派人扛着棺材跟着你。哼,你能不让我活,难道还能不让我死?” 乔引娣的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决然,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
雍正霸气回应,言语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能!想死?这不是多余嘛。且不说四爷上辈子的身份,就这辈子,经邬思道耳濡目染,拿捏你个小丫头还不是易如反掌?随便使一招断你后路,就能逼你乖乖就范,还得让你留在朕身边伺候朕。”
“你不能这样!” 乔引娣愤怒地喊道,眼中满是对雍正的不满与抗拒。
但雍正心意已决,直接调她到养心殿做近侍宫女,并威胁道:“她要是自残或者寻短见,朕即刻赐死胤禵。” 这一招可谓是捏住了乔引娣的软肋,她深知雍正说得出做得到,为了十四爷,她只能暂时妥协,心中却满是无奈与不甘。
此后,乔引娣以绝食来表明对十四爷的忠诚。她静静地坐在房内,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无论谁来劝说,都不为所动。这可苦了小太监秦顺,因为两人都是山西老乡,伺候乔引娣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
赵公公一脸严肃地下达命?:“乔引娣绝食一天,你就得饿一天。她要是饿死了,你也别想活。” 身为奴才,秦顺没得选择,只能暗自祈祷这位姑奶奶开口吃点东西。他看着桌上精致却无人问津的点心,不禁想起妈妈温暖的怀抱,心中一阵委屈,暗自伤心落泪。
乔引娣见状,原本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问道:“你这是咋啦?送个饭还委屈你了?”
一提到 “饭” 字,秦顺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哭诉道:“您不吃,他们也不准俺吃啊。”
乔引娣听出他的口音,心中一动,问道:“听你口音,是山西人吧?”
“俺是清徐人。” 秦顺抽噎著回答。
“难怪你饿得快,清徐特产陈醋、葡萄、蜜枣,都是好东西,可就是不顶饿呀。姐是平遥的,打小就吃牛肉、地瓜和塔酥,所以饿得慢。再拖个三两天,说不定我还没掉秤,你就饿死了。这样吧,你给姐唱个小曲儿,姐开心了就让你吃。” 乔引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气氛。
“俺唱给你听……” 秦顺赶忙擦了擦眼泪,清了清嗓子。
“等等,换一个。” 乔引娣打断他。
秦顺便开腔唱道:“不由本宫喜心间,站在宫门,叫小…… 啊…… 啊…… 啊,俺这是没吃饭,俺要是吃了饭,能唱得更好呢,就连皇上都夸俺呢。” 他的声音因为饥饿有些虚弱,但仍努力唱着。
“皇上也听你唱过小曲?” 乔引娣好奇地问。
“嗯,还赏了俺二十大板呢。” 秦顺一脸委屈地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逐渐缓和。乔引娣也想开了,她深知只有自己活着,才有机会再见情郎。于是决定明天就 “上班”,倒要看看雍正能怎样。就这样,乔引娣答应做雍正的近侍宫女。
第一天 “上班”,乔引娣的任务是给雍正端奶子。她端著奶子,心中虽仍有抵触,但还是硬著头皮走进殿内。雍正坐在桌前,正专注地批阅奏折,接过奶子喝了一口,瞬间眉头紧皱,发现是凉的,刚要发怒,抬头一看是乔引娣,想到自己想用爱感化她,便强压下了火气。
与此同时,之前那个老衲头到处宣扬雍正的事,那些旗人整天游手好闲,酗酒赌博,还满世界造谣说雍正篡位。这些谣言如同毒瘤一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蔓延开来。雍正得知后心想,既然他们这么闲,那就给他们找点事做。如今十几个省都在推行新政,很多省份都已见成效,这难道只是汉人的事?早已满汉一体,旗人更不应例外,旗务必须整顿。他决定由户部拨给旗人田土,让他们一律自耕自种自给自足。随即下?召婖宗人府、户部商议,尽快拿出一个章程来。
“嗻。” 众人领命。
关于旗人自给自足这件事,军机处、户部和各旗左领商量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事儿难办。他们觉得自己身份特殊,种地太丢份儿,何况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旗人天生就该昂首骑马狩猎,怎么可能低头施肥播种呢。
老八对雍正说:“总归一句话,凡是圣祖仁皇帝定下来的事,都不宜更改。” 老八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雍正看向隆科多和马奇,问道:“你们俩都是旗人,说说看,旗人该不该自食其力?”
隆科多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八王爷说得对。” 他心里明白,此举必然会触动众多旗人的利益,自己犯不着得罪人。
马奇也附和说:“隆哥说得对。” 马奇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不想在这件事上表明自己的态度。
雍正又问张廷玉:“衡臣,你也这么认为吗?”
张廷玉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皇上,对不对不重要,关键是我得罪不起呀……” 张廷玉心里清楚,这件事牵扯众多,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两难境地。
雍正怒骂道:“?言?色!” 他心中愤怒,觉得这些人只顾著自己的利益,不顾国家大局。
从古至今,官场就像个大染缸,多少怀揣报国梦想的有志青年,最后都不得不随波逐流,变成自己当初最讨厌的样子。正所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场,心难由己”。
“好吧,都下去吧。” 雍正挥了挥手,一脸无奈。
“嗻。” 众人退下。
雍正打发走其余三人,唯独留下了张廷玉。其一,他是想做给乔引娣看,让她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她心中的昏庸之君。他看向张廷玉,略带歉意地说:“刚才我怒从口出,但并非本心。朕知道你夹在中间为难,在此说声抱歉。”
张廷玉感激涕零,扑通一声跪下,说道:“皇上……” 他心中感动,深知皇上能体谅自己的难处,实属不易。
这第一步初见成效,第二步便是乘胜追击。趁张廷玉感动得老泪纵横,雍正看了一眼乔引娣,背过身将自己的手绢递给张廷玉,还嘟囔著:“别给我弄脏了啊。” 又怕乔引娣看不见,便让她坐到那边,故意让出视线。感觉乔引娣看得差不多了,他一拍老张肩膀:“差不多行了啊。”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让乔引娣对雍正又多了几分刮目相看,看来皇上也并非绝情之人。
接下来开始谈正事。雍正知道张廷玉心里有想法,只是不想得罪人罢了。现在没外人,便说:“你尽管说,你的想法进了我心里,就是我的主意,跟你没关系。”
张廷玉一听,不再犹豫,清了清嗓子说道:“第一,要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重农就是兴旺,这一点从大清建国以来就定为国本。说旗人只能游猎,那是十分荒谬的借口。谁要是再这么说,就叫他们到关外游猎去。”
“接着说。” 雍正目光专注地看着张廷玉,认真倾听。
“第二,推行新政,关键在人。以臣看来,现任直隶总督绝不敢得罪旗人。要想整顿旗务,必须派一个有声望、刚直果敢的人去接任直隶总督。” 张廷玉有条不紊地说著,眼神中透著睿智。
novel九一。com
张廷玉仅用两步就给出了最佳解决方案。事不宜迟,雍正立刻下令开办,让户部给旗人划地,开春就种,而且他自己要以身作则,亲自下田干活,届时让各旗左领都到场观摩。
“嗻。” 张廷玉领命而去。
张廷玉走后,雍正继续批阅奏折。这时,一个空茶杯足以显示乔引娣对雍正的态度有所改观。她看着雍正专注的侧脸,心中纠结,想帮雍正换茶,却又有些犹豫。太监换完茶后,乔引娣明显流露出愧疚感。都说身体上的一小步,可能是心理上的一大步。可李德全哪管这些,看到乔引娣的样子,骂道:“你瞎啊,看你那德行,不知道给皇上换杯茶吗?”
“李德全,别不要脸啊。” 乔引娣没好气地回怼道。
“嗻。” 李德全自知理亏,赶忙退下。
在伯伦楼,十爷正在吐槽:“他雍正老儿这是要逼死咱们啊,把老十四绿了,还抢了人家相好的,简直不要脸。幸亏我没摊上这事儿。” 十爷一脸不满地嘟囔著,端起酒杯猛灌一口。
老九倒是坦然,笑着说:“胜者王侯败者贼,他想杀谁就杀谁。只要一天不针对我,咱就举杯痛饮。” 老九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中透著一丝无奈。
八爷则目光深邃地说:“自古论胜负,不一定是谁杀了谁。活五十年是死,活一?年也是死。就算死,我们也不会败在他手里。” 此时,八爷心中已经有了 “八王议政” 的初步想法,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楼下,满脸褶子的常起哭得像个孩子:“我老爹当年交的劳保,现在说断就断,凭什么呀?还让我们种地,我们这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风吹日晒的苦?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出的这断子绝孙的主意,让我知道了,非劈了他不可。”
“没错。”
“对。”
“就是……”
“听说这主意是皇上定的。” 有人小声说道。
“啊?” 众人一片哗然。
关键时刻,老衲头又出现了,他跳上桌子,大声说道:“他皇上是天,咱们是地,没错。可他雍正在顺治爷眼里照样是地。咱们听雍正的,他雍正就得听顺治爷的。顺治爷定的祖制,旗人永不为奴,今儿他说改就改,没门儿!所以,给田也不种。”
“对。”
“有道理。” 众人纷纷附和。
这边在抗议,另一边雍正已经下地干活了。他身着朴素的农装,站在田间,丑话说在前头:“我这皇上都能耕地,到时候你们要是不种,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有个老头叫塞尔多,是个地道的奇人,多年来一直自食其力,没向朝廷伸手要过一分钱。今儿雍正就立他为榜样,赐了?品顶戴。
塞尔多激动得说不出话,颤抖着声音说道:“皇,皇上,这,这可是朝廷的名器呀,老奴,我如何,如何担当得起呀。”
“老人家别太当真,过了这阵子再还给我。来,戴上官帽吧。” 随后,雍正拜他为师。一旁的各旗左领被赶鸭子上架,也不得不跟着拜。皇上都做了表率,从今往后,不种地就是打皇上的脸,可大家心里还是不太甘愿。
老衲头找到九爷,让他想个办法:“我这一把老骨头,吹吹牛还行,真要跑到地里干活,别说丰收了,苗还没冒头,我坟头草估计都长得老高了。”
九爷边走边说:“您想啊,地是死的,人是活的呀。不会种地,还不会租给别人吗?”
“妙啊。” 老衲头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救星。
得嘞,一个新政策,直接催生了一大批地主。没办法,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到了晚上,宫里都说夜夜相思苦。乔引娣独自一人坐在房内,望着窗外的明月,不自觉地想起十四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秦顺不知该怎么劝,挠了挠头说道:“姐,要不我给你唱首歌?《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你可拉倒吧,大半夜的,再把皇上招来抽你一顿。” 乔引娣没好气地说。
秦顺便跟她讲:“别看皇上抽我,可我知道他是个好皇上。前几年,刘墨林找了个姑娘,皇上为了成全他俩,力排众议,驳了所有大臣的面子,可有人情味了。当然,最终能成也离不开我。”
“为什么?” 乔引娣好奇地问。
“因为我的《十八摸》,镇住了全场。真的,你跟皇上相处久了,就知道他的人品了。” 秦顺一脸得意地说。
皇上回宫,坐在榻上脱鞋时。乔引娣看到皇上脚上满是冻疮,心中一紧。想到他是为了新政以身作则,亲自下地干活才如此,心里不禁一阵悸动。随后,她贴心地拿来温水,为雍正泡脚。
李德全不解,嘟囔道:“你说你还能干点啥?拿个奶子是凉的,端个洗脚水还不热,你说你……”
乔引娣说道:“冻伤不能用热水。”
李德全很惊讶,瞪大了眼睛。
雍正笑了笑:“她说得对。亏你活这么大岁数,连治冻伤要用温水这个道理都不懂。”
“哎呀,奴才大意了,乔引娣还是细心啊。” 李德全赶忙赔笑道。
雍正泡着脚,看着折子。相比上次想帮雍正换茶时的犹豫,这次乔引娣直接帮他拿了眼镜,前后对比,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雍正打趣道:“我戴眼镜帅吗?”
“嗯…… 认真的男人最帅。” 乔引娣红著脸说道。
能打动人的,永远不是言语,而是行动。多日来的耳闻目睹,让雍正在乔引娣心中的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位身处权力巅峰的帝王,心中的抵触与厌恶逐渐被理解与敬佩所取代。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