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听到刘裕的提问,一时间有点茫然:“如何用兵?”
刘裕反问:“你说阻击,不会以为把兵力堵在桥头就是阻击吧?”
“这……”
“行军打仗,要有谋略,更要有实务,你说于必经之路阻击敌人,如何阻击?骑兵对冲?挖断桥梁?架设弓弩?步兵硬顶?又或者冲阵拼杀?绕后包抄?”
刘裕一口气提出好几种战术:“另外,何人领兵?领兵几何?何时轮换?”
再问:“若鲜卑人分兵三路从其他方向架设浮桥渡河,又该如何应对?”
张辽听到这一连串提问,彻底茫然。
打仗还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好像确实需要考虑,这些都很关键。
可兵书上却从未提及,这是为何?
刘裕见张辽神态,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张辽有名将之姿,但还太嫩,还得学习成长,得不时敲打,免得他的骄傲自大。
若是早早收入麾下却耽误了他的成长,使他没能达到历史上的高度,那真是历史罪人了。
待张辽自我怀疑时,这才不紧不慢道:“用兵之法,有粗有细,有大局也有细节,缺一不可,为将者,不能考虑周全便是错,大局要天分,细节却要经验,文远,学着点。”
张辽冷汗淋淋:“张辽谨记主公教诲!”
刘裕又哈哈大笑:“当然,今儿再教你一课,若你帐下有一员本都尉这样的猛将,你只需告诉他目的,他自会帮你实现。”
掏出号角放到嘴边,嘟起嘴巴猛吹。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短促的号角声响起,拓跋贺等鲜卑骑兵并张辽所领三?汉人组成的亲兵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让你见识见识本都尉的战斗方式!”
说完,举起方天画戟。
身后,“刘”字大旗也高高举起。
“杀!”
一声令下,纵马冲出阵型,直奔铜口桥,两三个呼吸间,赤兔马已经冲上桥头。
张辽急忙催马跟上。
身后是拓跋贺等鲜卑骑兵。
等他们冲到桥头,刘裕已经单骑突入鲜卑人阵中。
鲜卑人才到河对岸不久,正准备休息一阵再过河战斗,根本没想到有人敢主动冲阵,还是过河冲阵,匆忙迎战,却根本挡不住刘裕的冲杀。
赤兔马,方天戟,在鲜卑人中肆意纵横宾士,完全无人可挡。
以一己之力搅乱鲜卑人的阵型。
本就没有阵型可言,此时更加混乱。
更吸引鲜卑人注意力,为张辽、拓跋贺等人过桥争取时间与空间。
刘裕冲杀一阵,身后大氅更鲜艳,赤兔马上也血流一片,唯独方天画戟戟刃与戟尖依旧寒光闪闪。
杀穿鲜卑大军,再杀回桥头,勒转马头,重新面对慌乱的鲜卑人,爆喝一声:“突击——”
“触发【突击】特技,大幅提升部队攻击力。”
首次上阵的张辽,原本心中忐忑。
但听到刘裕这一声爆喝,心中忽然生出无限勇气,抓紧长矛,双腿猛夹马肚子,紧随刘裕冲出去,一头扎进茫茫的鲜卑骑兵中,抬手一矛捅穿一个鲜卑骑兵,双臂猛震,甩掉矛上尸体,再次刺出,并且立刻掌握诀窍,双手持矛瞄准鲜卑骑兵脖子外侧,加速猛刺,连捅带划,一击致命又不会让尸体串在矛杆上。
冲刺中,一连刺翻七八个鲜卑人,正起兴时,眼前却豁然开朗。
这就杀穿了?
张辽只觉得不可思议。
兵书上也没有记载这样的战法。
两千多对两万多,主动冲阵,还能一击而穿。
是鲜卑人太弱还是主公太强?
这便是主公的战斗方式?
震惊时,本能地跟随大部队纵马划了一道半圆,调头,再次面对乱糟糟的鲜卑人。
刘裕扭头看张辽,笑问:“文远,可还能再战?”
张辽攥紧长矛,咬牙点头:“张辽还能再战,请主公下令!”
刘裕哈哈大笑:“好!今天就让你杀个痛快!”
转身面对鲜卑人,再次高举方天画戟:“杀——”
一声令下,再次跃马冲阵,一头扎进还没有重新聚拢起来的鲜卑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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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轰——”
冲锋!
对撞!
撕裂!
“触发【突击】特技,大幅提升部队攻击力。”
“使目标部队进入‘混乱’状态。”
刘裕冲锋中看到第二条对话框,大喜。
一支部队进入混乱状态,战斗力将会急速降低到约等于零。
这特技可太强了!
刘裕杀心大增,率领张辽、拓跋贺并两千五百多骑兵在两万多鲜卑骑兵中穿插。
一遍又一遍地穿插!
每一次成功穿插,都制造大片死伤,轰隆隆的马蹄声滚过,尽是残肢断臂。
人多势众的鲜卑骑兵,全变成无头苍蝇,任由刘裕这两千多号人屠杀。
两刻钟后。
鲜卑人才逐渐回神,有鲜卑头领高呼:“撤!撤!先撤回草原,重整旗鼓再为大人报仇雪恨!”
刘裕循着声音望去,见一鲜卑骑兵鬼鬼祟祟藏在大部队中发号施令,全身铜甲,头戴铜盔,还提着一面青铜盾牌挡在身侧,更全?趴伏在马背上,谨慎到极点。
这时,拓跋贺大声提醒:“主人,是拓跋永!发令的是拓跋诘汾帐下千夫长拓跋永!”
刘裕听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忽然想起,自己单枪匹马突袭阴山时,遇见的第一波敌人中就有这个拓跋永。
没想到,连战这么多场,这个拓跋永不但没死,好像还趁机上位了。
刘裕见那拓跋永转身就跑,当即切换【夌广之?】,弯?搭箭瞄准拓跋永后背心便是一箭。
“嗖——”
“铛——”
拓跋永却早有防备,缩成一团,藏身在青铜盾后,硬生生挡下这一箭。
又在众部下拱卫下迅速逃离。
刘裕挥军追杀,斩杀无数,却在混乱中跟丢了人。
张辽自告奋勇:“主公,辽带人追杀那人!”
刘裕拒绝:“穷寇莫追。”
又道:“他逃不掉,草原虽大,但迟早没他容身之处!”
说完,拉转马头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打扫战场。
……
广牧县。
北城墙上。
王忠等人紧张地注视著河对岸的战斗,隔着十几里地,只能看见刘裕带人冲过铜口桥,然后便是滚滚烟尘。
一个个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眼睛不敢眨,死死盯着烟尘翻腾不休的战场。
直至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一抹鲜艳的大红色。
王忠瞬间大喜:“胜了!”
“主公大胜!”
“威武!”
“万胜!”
“哈哈哈哈哈——”
“痛快!”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小都尉上任之后还未尝败绩呢!”
“杀鲜卑人如杀狗!”
“只恨我年老体衰,不能随都尉冲锋陷阵!”
“小老儿但凡年轻五岁,都要和都尉一同痛宰鲜卑狗!”
“这是三十年来咱大汉军队第一次在本土击败鲜卑人!还是以少胜多!”
“两万鲜卑人,就这么败了!”
“为小都尉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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