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两白银,换算下也就三千两黄金而已,对于手握五万两黄金的人而言,真不?个事。
给了狮子大开口的机会,也就只敢要三万两白银,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萧云逸忍不住失笑道:“庄大档头,你觉得金虎帮有可能给我六万两银子吗?”
“没给?不可能吧?”庄兴平皱起眉头,狐疑道:“没有六万两,五万两银子总有吧?我不信他们敢这么不把你当回事,总之我就要三万两银子。”
萧云逸无奈长叹道:“金虎帮背后的靠山是谁,你难道还不清楚吗?那可是能够跟司礼监掰腕子的御马监,至于御马监背后还有没有人,我想你肯定比我清楚。”
“单昆那老家伙有的是底气,你刚才也说了,我只是神武侯世子,又不是神武侯,有那么强硬的靠山,那老家伙怎么可能会把我当回事。”
当朝一品大员年俸折合白银约三百两,算上其它津贴、一年到头大概四五百两,不吃不喝一百年才能攒下五万两银子。
庄兴平原本也是在试探,见萧云逸不似说谎,思考片刻后询问道:“单昆给了你多少银子?”
萧云逸道:“我对天发誓,单昆一分钱都没给我,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庄兴平闻言,心中更气,喝声质问:“那老小子没给你一分钱,你居然还要出卖我?你到底怎么想的?”
萧云逸现编了个借口,解释道:“本来是想要点好处,没想到被那老小子套了话,又仗着背后有御马监撑腰,一两银子都不肯给,说多了都是泪,我心里苦啊!”
庄兴平气急败坏道:“都是因为你,我的任务才会失败,才会被督主指著鼻子骂是个废物,所以这钱就该我拿。不管他给没给你钱,我退一步,只要一万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行。”
“别说是一万两,就是一千两我都拿不出来,不是不想给,是真给不了啊!”萧云逸满脸诚恳。
庄兴平道:“神武侯府里多的是值钱宝贝,你只要随便拿一件出来就够了。”
绕了大半天,在这等着呢?
萧云逸心思急转,装模作样一番,像是下了重大决心。
“一万两银子是真给不了,但如果是五千两银子,我就算去借也会借来给,不为别的,只为你我之间的情义。”
不等对方开口,话锋突然一转:“只不过,我眼下有件小事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庄兴平满眼警惕:“我若是不帮,你是不是连五千两银子都不想给?”
萧云逸道:“那就得看你当不当我是朋友了。”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庄兴平严肃说道:“五千两就五千两,这部分是我本就应得的钱,想让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得加钱。”
萧云逸询问:“加多少?”
庄兴平反问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萧云逸快速整理说辞,微笑道:“南镇抚司试百户辛继宗,那小子不知怎么盯上我了,刚才还过来找我麻烦,所以我想请你出手收拾他。”
“就这?”庄兴平狐疑道:“就只是单纯收拾他这么简单?”
收拾一个试百户,还是南镇抚司的试百户,这种事对于东厂大档头而言,实在太过容易。
萧云逸道:“眼下东厂与锦衣卫联合办案,你想个办法让他与大牢里的人接触上,只要染上鼠疫,他必死无疑。”
庄兴平闻言,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目光中流露出些许复杂,笑呵呵道:“真是看不出来啊!年纪不怎么大,心肠却这么狠毒,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阴毒狠招?”
萧云逸道:“这件事能不能办?能办就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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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兴平思考片刻,竖起一根手指。
“你给我一千两银子,保证让他接触到大牢里的犯人,至于他死不死,我可不保证。”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给你五百两。”
“好歹是个试百户,怎么著也值九百九十两吧?”
“最多?百两。”
“九百两,写好欠条,共计五千九百两,我现在就去办。”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加上事先答应好的五千两银子,最终将价格敲定在五千七百两银子。
庄兴平收好欠条后心满意足离开。
萧云逸行至窗边,眺望着卫所方向,轻声呢喃:“我能做的就这么多,是生还是死,听天由命吧!”
花费五千七百两银子,买来一个机会。
如果不是鼠疫,只要辛继宗能够抓住这次机会,那么大牢里的人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倘若真是鼠疫,那么,请一路走好。
有那么多人作伴,黄泉路上不怕孤单。
卫所内。
众人看似忙忙碌碌,实际上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只等著御医挨个诊断,要时候便开始着手清理卫所。
庄兴平穿过人群,私下将辛继宗拉到僻静角落,压低声音道:“就是你在盯着萧云逸,要找他的麻烦?”
辛继宗一时间弄不清情况,没有开口回应。
庄兴平只当辛继宗是默认,随即将萧云逸要害他的事情说了一遍,紧跟着说道“那小子太毒了,就因为你在查他,就想让我帮你送进大牢,让你染上鼠疫,这招太毒了,我都看不下去。”
言罢,话锋突然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到底查到了什么,以至于他这么急着想要除掉你?”
辛继宗立刻明白萧云逸此举的用意,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只故作慌乱道:“庄大人,你我可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至于帮着萧云逸来对付我吧?”
庄兴平道:“我都已经告诉了你实情,当然不会再去帮他,说到底咱们两才是一路上的人。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合作反过来去收拾他?”
辛继宗心思急转,故作怀疑道:“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跟他设下的圈套?”
庄兴平道:“动动你的脑子好好的想一想,我要真想害你,用得着来跟你说这些话吗?实话告诉你,那小子卖了我一次,我也得卖他一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这么简单。”
辛继宗故作沉思,片刻后开口道:“你想怎么合作?”
庄兴平再三试探,想要套出辛继宗手里到底掌握了哪些萧云逸的把柄,最后均被辛继宗搪塞过去。
无奈之下,他只得提议道:“那就这样,我寻个理由送你去大牢,当然,你放心,不是真的要你进去,就在门边待一小会就出来。这样一来,我既能取得他的信任,你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事后我在明,你在暗,强强联手,利用你手上掌握的情报去收拾那小子。”
辛继宗追问:“一小会是多久?”
庄兴平想着既然套不出情报,那么该拿的银子得拿,该做的事得做,不能到头来鸡飞蛋打两头落空。
于是便道:“时间当然不能太长,只不过所里肯定有萧云逸的耳目,所以时间也不能太短,你就在门边待一盏茶,时间一到就出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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