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放下来。”
冼夙夜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说得不是一个人,而是在说某个被挂著的破布娃娃。
寒离闻言抬头对上冼夙夜的目光,眼神里带了一丝乞求:“王爷,能不能不放?”
冼夙夜蹙眉,“怎么,你还吊上瘾了?”
寒离摇摇头,忙解释道:“不是的,奴怕撑不住。”
他的双臂一早上都被反剪在箱子里,现下又被吊了这么长时间,再好的人,此时也没了力气。
他怕等一下受刑时,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若是东倒西歪的,定要惹冼夙夜厌烦。
与其那样,还不如就这样吊著,反正这胳膊也快废了,也不差挨完这五十下了。
“放他下来!”冼夙夜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不给任何人商量的余地。
素影和玄晖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犹豫,立刻快步上前,迅速解开了寒离身上的绳索。
绳子一松,寒离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像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手臂上传来异样,应是血液在不断地回流,带来一阵阵刺痛。仿佛有数千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皮肤,又痒又麻。
冼夙夜缓慢地蹲下身子,动作优雅而从容。
他伸出一只手,抓起寒离早已散乱的束发。
寒离本能的微微一颤,蓄起内力,想要阻挡这个举动。
倏然意识到抓着他的人是燕王。
他卸了力,不再反抗,任由著冼夙夜抓住自己的头发。
尽管脑袋被迫仰起,可他的眸子始终恭顺的垂著,不敢去瞧冼夙夜。
冼夙夜的目光落在寒离的脖颈上,那一段粉白的肌肤在他的眼前展露无遗。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寒离的粉颈,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和澎湃的脉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淡紫色的眸子里透著说不出的邪魅。
“如何行刑,本王自有办法,无需你置喙。你只要学会受着,无需考虑旁的。”
他的言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让人无法抗拒。
寒离的头皮被拽的有些发麻,他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回应:“是。”
冼夙夜这才松开手,放任寒离再次脱力,瘫回地上。
寒离知道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够恭敬,他试图用双手撑起身体,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胳膊都像面条一样,完全使不上力。
冼夙夜就这样放任寒离瘫坐在地,并没有呵责。
旁边的两名侍卫更是对寒离的行为视若无睹,他们只顾著埋头忙碌。
只见玄晖手脚麻利地将墙边那两个长条状的刑凳搬到了冼夙夜面前,然后迅速地将它们拼接在一起。
寒离的目光落在那两个刑凳上,心下了然。
原来,是这个方法!
他不禁暗骂自己,怕不是药吃多了,这脑袋也不灵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可当他瞥见素影手里拿着几个软垫走过来时,寒离心中又生疑惑。
这软垫是做何用?
难道是担心他等会儿被行刑的时候硌得难受吗?
冼夙夜会如此好心?
还未等他参透那软垫的用处,寒离再次被那二人架起。
一路拖拽至刑凳前,直接将他那瘦弱的身躯提了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压着他背面朝上放在了刑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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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素影将准备好的软垫直接塞在了寒离的身下。
寒离一愣,顿时明白过来。
他不禁苦笑一声:果然,怎么可能有什么好心。
寒离的脑袋面朝着冼夙夜的方向,双掌紧紧地握住长凳的两条腿,前胸也被按压下紧贴在凳面上。
他的两条腿则被强制弯曲成屈膝的姿势,跪在两张长凳之上。
而那柔软的垫子,则被放置在了他的腰腹下方。
如此一来,即使他不使用手臂去支撑身体,他的臀,部也会不由自主地高高抬起。
寒离不禁心中感叹:这可真是一个绝佳的受罚姿势啊!
“开始吧!”冼夙夜抬起手来,随意一扬,示意他们可以换人了。
站在一旁的玄晖见状,快步上前,躬身领命。
他将放置一旁的藤鞭拿起,绕到寒离身后。
就在玄晖准备动手的一瞬间,寒离突然开口喊道:“等等!”
冼夙夜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寒离,说道:“小玩意儿,你的事儿可真多啊!”他的声音中透著不满,似乎对寒离频繁打断他的行为感到有些厌烦。
冼夙夜虽然觉得这个寒离在某些方面确实符合他的心意,但他总是喜欢自顾自地打断他的命令,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不听话的狸儿,会让主人厌弃的。
“不,不是的,奴只是想求王爷……”只是稍稍瞥见了冼夙夜那摄人的眼神,寒离的声音便莫名变得有些颤抖。
果然是刀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燕王,身上的威压,只是浅浅一泄,便让他跪坐难安。
尚未等寒离把话说完,便被冼夙夜冷漠地打断:“你这会儿应该清楚,本王最是不喜听到求饶的话。”
冼夙夜的语气毫无温度,对寒离的哀求毫不在意。
寒离略微迟疑片刻,才顶着压力重新鼓起勇气说道:“不,奴并非求饶,而是恳请王爷,可否将奴的双手和双脚捆绑在长凳上?”
素影二人,闻言,暗叹:果然,这寒离每次都能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求饶也就算了,还有上赶着求绑的?
之前那些人,哪个不是哭爹喊娘的求放过。
寒离接着解释道:“奴怕等一下没跪稳摔下来,扰了王爷赏玩的兴致。”
他的语气轻柔,态度尽量表现得温驯,明明是他在受罚,他却在考虑冼夙夜看得是否尽兴。
“不准!”
按常理来说,寒离如此乖巧的讨好举动,冼夙夜会欣然应允才对。
然而,今天的情况却有些特殊,寒离已经提出了太多的要求,这让冼夙夜感到有些败兴。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一个小奴都不应该有太多属于自己的想法。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主人服务,服从主人的命令,而不是反过来对主人指手画脚。
因此,冼夙夜毫不犹豫地驳回了寒离的请求,并严肃地警告道:“不仅不能绑着,如果你跪不稳,掉下来,那么一切都必须重新开始。”
玄晖站在一旁,听到王爷的话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心里暗暗感叹,要说心狠手辣,还得是他们家王爷啊!
“别磨叽了,再折腾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你要耽误本王用晚膳吗?”
“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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