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明听到魏忠贤的答复,略一沉吟,便对他说道:“现在派人调一些禁军过来吧,不用进来,在外面待命即可。”
魏忠贤闻言,行了一礼,接着说道:“秦良玉的部队大致需要一个月才能到。老奴这便下令,让禁军在帐外待命。”
丹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魏忠贤摆了摆手,示意他去下达命令。魏忠贤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地转身离去,去执行丹明的指示。
丹明的目光随后缓缓转向了站在台下的邓玉函,凝视著片刻后,终于开口问道:“你居然如此大胆?竟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难道就不怕朕在这里直接治你的罪吗?”
面对丹明的质问,邓玉函却显得异常镇定。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将双手展开,就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无辜,对着丹明说道:“草民无罪,自然不怕陛下治罪。”
邓玉函的声音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一丝自信和挑衅。他接着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这段文章并非草民从别处得来,而是草民怀抱着重要的目的,一个一个地从教友那里询问而来的。”
丹明听了邓玉函的话,不禁被气笑了。他觉得这个邓玉函实在是太过狂妄,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狡辩。
他冷笑一声,说道:“那也就是说,即便朕在此将你直接打死,你也不会说出是哪些教友告诉你的吧。”
丹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心里很清楚,这个邓玉函恐怕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他摆摆手,示意邓玉函不要再继续卖弄下去,然后继续揉起了手中的核桃。
丹明心里明白,即使他真的在这里将邓玉函活活打死,恐怕这个邓玉函也多半不会说出他所谓的那些“教友”的名字。
毕竟,邓玉函既然敢如此大胆地在他面前说出这番话,必然是有所依仗的。
于是丹明继续问向邓玉函:“朕便遂了你的意,说吧,你有什么重要的目的?”
邓玉函躬身行礼,回答道:“感谢皇帝陛下的理解,那草民便说了。”
他起身,面带微笑地直视了丹明一眼,缓缓开口道:“就像是草民说的文章的内容一样,楚国即便是强国,但是它从根本上来说,依旧是一个弱国……”
“闭嘴!这些不用你来说!”丹明出口喝止了邓玉函的滔滔不绝,接着催促道:“直接给朕说你的‘重要的目的’!”
邓玉函闻言,对着丹明又是一次躬身拱手,慢腾腾地说道:“禀陛下,草民的目的便是请求陛下允许在京城开设教廷,允许教友于京城的教廷里交流大明的知识。”
“大胆狂徒!”
“竖子尔敢!”
此话一落,帐内一瞬间就充满了叫骂声。
丹明则倚在龙椅上,观察着帐内各个官员的表现。
果然如他所料,出言叫骂的,主要位于御道东侧。在御道西侧的那些官员,除了个别人之外,其他的官员脸上主要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清高表情。
而最为有趣的便是朱由检的表情,那是一副踌躇滿志,势在必得的骄傲表情。
观察结束这一切之后,丹明才微微咳嗽一声。
魏忠贤立刻会意,将手中拂尘一扬,等到拂尘上的长羽落下之后,开口喊道:“肃静!”
待帐内全员全部安静下来之后,丹明才缓缓开口:“你居然让朕答应如此荒唐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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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低头吹了一下核桃缝隙里的灰尘,接着重新看向邓玉函,轻蔑地说道:“此事无需再议,直接拖下去,打入诏狱。”
魏忠贤见状,连忙接过话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净军大声喊道:“来人呐!把这大胆狂徒给我拖下去!打入诏狱!”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高喊:“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朱由检步履匆匆地走上前来,一脸焦急地对着高高坐在龙椅上的?明说道:“陛下,万万不可!还请陛下听臣弟一言!”
魏忠贤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转头看向?明,只见?明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对已经微微有些包浆的核桃,就像是对下方的事情毫不关心。
?明头也不抬地说道:“哦?你这个弟弟有什么话要说?”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说道:“启禀陛下,臣弟认为,在京城设立教区一事,确实是可行的。”
说这话的时候,朱由检的脸色有些难看,毕竟他对于朱由校来说,确实是个弟弟,遇到这样的场面难免有些紧张。而在他身后的张国纪,则是不断地咳嗽著,在提醒他注意言辞。
朱由检咬了咬牙,向?明行了个礼,然后继续说道:“京城乃是我大明的中心,人口众多,若能在此设立教区,必能让更多的百姓受到教义的感化,从而提升我大明子民的道德修养。”
他行礼的手紧紧握著,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有些泛白,语气还是保持着恭敬:“如此,臣弟以为对我大明是极好的。”
朱由检强忍着被?明无视的羞辱感觉,强行弯下腰,躬身说道:“还望陛下能够好好考虑!”
?明心里算著时间,预计禁军应该快要到了。果然帐外传来了轻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于是他便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极为蔑视地瞟了一眼朱由检,轻飘飘地开口说道:“哦?不如就将京城教区的地点选在徐保禄的京郊私宅之中,如何?”
朱由检听闻?明答应,先是心头一喜,正准备领旨谢恩。突然明白了?明的言下之意,被骇得冷汗涔涔,语无伦次地反驳道:“不……臣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提了京郊私宅之事,便如同几人之间已经是撕破脸面了。
?明的底气一个是来自于邓玉函刚刚为了吸引自己兴趣的永乐大典原文,这让他确信了大明的典籍确实已经在这些人的运作之下,往这些西洋传教士的手里,输送了不知多久,不知多少了。
另一个便是可能已经包围了这个帐子的京城禁军。
?明继续对着朱由检说道,已经不再掩饰语气中的愤怒和嘲弄:“不知……你这个弟弟,在徐保禄的私宅之中,在大爆炸发生当时,住得可还安稳?”
就在朱由检颤抖著思索如何回应?明的话的时候,?明从怀中掏出了刚刚从龙华民那里获得的小玻璃瓶,继续开口说道:“不知你这个弟弟,费尽心机给朕准备的仙方甘露饮之中的所谓仙方,是不是和这个瓶中的东西,是?一个仙方?”
看到张国纪匆匆上前,准备替朱由检开脱。
?明直接开口喝止道:“太康伯,你给朕站住!”
?明在心中给邓玉函下了判决的?时,开口说出了判决:“来人!给朕将这个待罪之徒,拖下去……”
话还没有说完,别看到朱由检抬头,瞪着眼睛直视著?明,用尽全力吼道:“你难道忘了叶向高首辅对你我兄弟二人的教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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