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薛敬山(1 / 1)

就在气氛紧张而又焦灼之际,

在牛车后方半里地的不远处,武城暗卫中最精锐的双子星,阿虎与阿豹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在暗中紧紧跟随,保护武岚欣的安危。

在远处,他们见到树林中突然走出数十人,隐约能看见他们皆手持武器,顿感情况不妙,担心起武岚欣的安危。

"走!" 阿豹低吼一声,两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靴底踢起的黄沙在身后形成两条蜿蜒的黄龙。急奔而去,誓要从歹徒手中保护好武岚欣。

此时他们的手不约而同的摸向腰间的短刃。

是武城暗卫特有的武器。

腰间短刃出鞘的瞬间,刀身上的暗纹竟泛起幽蓝的光 —— 那是用陨铁锻造的兵器,每一道纹路都记录着他们经历过的浴血拼杀。

"少主小心!" 阿虎的暴喝撕破此刻马车周围的焦灼的氛围。

他与武岚欣主仆情深,并且身为暗卫的使命便是誓死效忠皇室,此刻见武岚欣身陷险境,心中杀意翻涌,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匪徒们见还有人敢前来搭救,互相对视,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狠厉取代。

疤面首领见状,冷笑一声,抬手示意,四名手持奇异兵器的匪徒立即转身迎敌。这四人皆是匪帮,曾经皆是战场上的精锐,他们古铜色肌肤下的刀疤,隐藏着无数厮杀的痕迹。

持链刀者手腕一抖,锯齿状的铁链如灵蛇般盘旋而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旁手持短刀的青年,用刀刃对准了前来的二人,势要作出决一生死的架势。

此时,牛车上的武岚欣与无双几乎同时动了。

无双足尖轻点车辕,整个人如惊鸿般弹射而出,绣著银线的衣袍翻飞间,一记凌厉的回旋踢重重砸在匪徒面门。那人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两名同伴,牙齿混著血水喷溅在沙地上。

武岚欣则身姿轻盈地旋身而下,暗紫色的衣袍如绽放的墨莲,手中短刃划出半轮银月,直取左侧匪徒咽喉。

"当!" 火星四溅。那匪徒反应极快,横刀格挡。

武岚欣手腕翻转,刀刃擦著刀背向上撩,在对方脖颈处划出一道血痕。

那人只觉得脖颈微微一凉,摸了下脖子,渗透出丝丝鲜血,"娘希匹,你丫不讲武德!敢偷袭,找死。" 匪徒怒吼著,大刀如泰山压顶般劈下。

武岚欣侧身避过,短刃如毒蛇吐信,直刺对方肋下要害。匪徒侧身翻滚,在起身时突然甩出暗藏在袖中的飞蝗石。

武岚欣瞳孔骤缩,身形后仰,飞蝗石擦著鼻尖飞过,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她借力向后翻了个跟头,落地时顺势扫出一腿,将另一名偷袭的匪徒绊倒。

还未等她起身,三把弯刀已从不同方向劈来。

千钧一发之际,无双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身侧,手中的短刃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一直藏在腰间的软剑。此时,软剑在手。轻轻一挥,软剑如灵蛇般缠绕住弯刀,借力甩出,将一名匪徒撞向同伴。

软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凌厉的破空声。

另一边,阿虎与阿豹陷入苦战。链刀缠住阿虎的短刃,另一名匪徒趁机持刀刺来。

阿虎猛地松手,短刃带着链刀飞向天空,同时一记冲拳击中敌人面门。那匪徒的鼻梁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整个人瘫倒在地。

阿豹则以一敌二,左挡把突,短刃在胸前舞出密不透风的防御网。但匪徒们配合默契,一人佯攻吸引注意,另一人突然从侧面偷袭,刀锋堪堪划过他的肩头,血珠飞溅,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疤面首领大喊一声,亲自加入战局。

他的弯刀比普通兵器长出半尺,挥舞间带起阵阵腥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武岚欣与无双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分开迎战。

武岚欣身形灵?,在刀锋间辗转腾挪,短刃专攻下盘,时不时趁著敌人防守的空隙,刺出致命一击;

无双则以柔克刚,软剑如流水般化解攻势,剑尖点向敌人的要害,看似轻柔的动作,却蕴含着千钧之力。

显而易见,武岚欣和无双的功夫堪称一绝。

然而,对面的劫匪亦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他们的招式犹如狂风暴雨般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机,毫无半点花拳绣腿的卖弄。

双方激战正酣,难分胜负,场面异常焦灼。战场上沙尘飞扬,兵器相撞的铿锵声、怒吼声、惨叫声噷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惨烈的噷响曲。

武岚欣抓住一个破绽,短刃直取一名匪徒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她苍白的脸上,宛如绽开的红梅。

无双则以?劲卸去敌人武器,反手将其打晕,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此时牛车上的路不凡,被众人的打斗惊得瞠目结舌。未曾料到瘦弱的武岚欣与无双二人,武艺竟是这般高深莫测。辗转腾挪之际,与敌方噷锋已逾数十回合。

虽一直处于守势,但也将众人阻于马车之外,难以靠近。路不凡见状,只能在心中默默为他们鼓劲。

而一旁的周长盛则要胆小的多。一旁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拱起身子。挡在路不凡的身前。誓要一副想杀路不凡,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样子。这可把路不凡感动坏了。

然而,面对这种场面,对面的匪徒们竟毫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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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断了手臂的匪徒,用牙齿咬住弯?,嘶吼著冲向武岚欣;另一名腹部中?的匪徒,捂著肚子,也要挥?阻拦阿虎。他们相互配合,即便受伤惨重,也不愿让同伴独自面对危险。

这种近乎疯狂的义气,让武岚欣等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阿虎与阿豹越战越勇,他们配合多年,早已心意相通。阿虎佯攻吸引敌人注意,阿豹趁机绕到背后,短刃抵住对方咽喉。

但就在此时,一名垂死的匪徒突然扑来,想要同归于尽。阿虎眼疾手快,一脚将其踹开,却因此露出破绽。疤面首领抓住机会,弯?直劈而下,?刃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令人头皮发麻。

千钧一发之际,武岚欣飞扑而来,短刃架住弯?。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虎口发麻,鲜血顺着?刃滴落,在沙地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无双见状,软剑如闪电般刺向疤面首领后心。首领侧身避开,却被武岚欣抓住破绽,短刃划过他的脸颊,在原本的疤痕上又添一道新伤,鲜血如注,顺着他扭曲的面容流下。

疤面首领暴怒,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手中弯?舞得密不透风,?影重重,让人分不清虚实。

武岚欣和无双背靠背,眼神坚定,她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却依然身姿挺拔,宛如两尊不屈的战神。她们时而跃起,时而翻滚,在?山剑雨中寻找著反击的机会。

战斗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地上早已横七竖八躺满了伤员。

沙丘被鲜血染成了深褐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混著沙尘让人几欲作呕。匪徒们虽顽强抵抗,但面对配合默契、武?高强的武岚欣等人,渐渐力不从心。

而阿虎和阿豹凭借精湛的武艺,竟只受了些皮外伤,足见二人实力之强。当最后一名匪徒被无双的软剑抵在脖子上时,众人已是遍体鳞伤。

武岚欣擦去脸上的血迹,看着满地狼藉,心中?感交集。

这些匪徒虽然拦路抢劫,却也有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义气。当寒光凛凛的?剑破空袭来,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身躯化作血肉盾牌,为身旁兄弟抵挡即将到来的伤害。

战斗后半段,处于明显的劣势,却也无一人逃跑。难免让人在不齿其罪行的同时,生出几分意外的敬意。

此刻,太阳从乌云中探出头来,阳光洒在他们疲惫却坚毅的脸上,为这场惨烈的战斗,画上了一个悲壮的句号。微风再次掠过大地,将地上的血迹与白雪慢慢融合,仿佛在诉说著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武岚欣的柳叶?抵在匪首喉间,锋利的刃口将脖颈皮肤压出一道青白,渗出的血珠顺着?身蜿蜒而下,在雪地上晕开暗红。此人却仰起下颌,眼神里燃著冷冽的光,似是将生死视若无物。

“你们是什么人?”, 武岚欣手腕微转,?锋又逼近半寸,寒意直抵喉结,映出一抹审视的冷意。

“要杀便杀。” 匪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染血的面庞在太阳的照射下泛著铁青色。

他故意将脖颈向前送了几分,喉间血珠滚落,在雪地烫出深色痕迹,“江湖儿郎,不求留名。”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仿佛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武岚欣眉峰骤蹙,握著?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猛地将?刃下压,一道血线顺着脖颈蜿蜒而下,在匪首胸前衣襟晕开。

匪首却只是闭目喘息,睫毛都未颤动半分,刚毅的下颌绷成冷硬的直线,唯有剧烈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一旁负伤倒地的匪徒们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撑著断剑挣扎起身,嘶声唤著 “大哥”;有人捂著伤口,脱口喊出 “校尉”。混乱的称呼此起彼伏,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与敬畏。

突然,寒光一闪,匕首突然转向,直没入右侧匪徒手臂。伤口处血肉翻卷,鲜血喷涌如注,瞬间浸透了那人的粗布衣袖。那人惨叫着在雪地里翻滚,枯枝被压得咔咔作响,凄厉的哀嚎著。

“住手!” 匪首暴喝一声,脖颈的伤口因剧烈动作又渗出鲜血。

他挣开钳制向前扑了半步,脸上的冷硬瞬间崩塌,只剩下满目惊痛,“有什么事冲我来!动他们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受伤的兄弟,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满腔怒意都化作咆哮宣泄出来。

武岚欣收回匕首,在衣襟上擦去血迹,?刃划过布料发出沙沙轻响。她微微眯起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说吧,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匪首盯着地上抽搐的兄弟,喉结滚动良久才开口。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远处山峦上,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雁门关,“前朝宣府都尉,雁门关守将薛敬山。” 他声音沙哑如破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铁锈味。

雁门关乃是前朝锦国的北疆之地。天下大乱,诸国林立之后,此地遂成现今燕国与草原之边城。

武岚欣听到后,方才恍然。难怪乎刚才战斗中,众人皆为军中善战之士,用的均是军中的杀伐之术。

只听到匪首薛敬山接着说道:“吾等本为锦国之边防驻军。然而三年前断了粮饷,当时匈奴于边境仍不时侵扰边城,吾等兄弟只得遣人回京求援。岂料天下已然大乱。四处都在打仗,面对北方匈奴,吾等无朝廷之令,亦只能暂守,静静的等待朝廷凯旋的消息。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一年之后,我们的斥候突然传来惊人的消息: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从后方疾驰而来。

经过一番深入打探,我们才惊愕地发现,锦国竟然已经灭亡了!而当时,这些气势汹汹的军队,正是燕国的兵马,他们正马不停蹄地赶往我们的驻扎之地。

我们本是前朝的将领,一直以来都坚守在边疆,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原以为凭借著这份?劳,我们能够得到新朝的优待和重视。然而,现实却给了我们如此沉重的一击。”

说完这些话,他的情绪愈发激动,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恨,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向地面。这一拳的力量之大,犹如雷霆万钧,不仅让他的拳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更震得周边的雪花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四处飞舞。

“这可恶的燕国,他们简直就是一群丧心病狂的恶魔!”他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当他们抵达雁门关后,竟然毫不留情地对我们的士兵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大肆屠戮!”

言及此处,众人皆是满脸悲愤。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战场上的血腥与绝望,“他们见人就杀,连妇孺都不放过。我们残部逃进深山才躲过一劫。”

“所以你们就成了山匪?”武岚欣听完匪首的话,眉头微皱,继续审问道。

匪首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们也有苦衷!这些年来,我们从雁门关外逃出后,一心只想回到家乡。然而,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故乡时,却发现那里早已面目全非。战乱过后,我们的家园已毁于一旦,亲人们也都不知所踪。”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似乎想起了那段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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