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气是不可能解气的,景黎懒得搭理他,继而往前走。
在开门后准备关上时,裴砚舟长腿一伸卡住不让她关上。
他了解景黎,一旦让人把门关上,一定会反锁不让进。
“拿开。”
“让我进去。”
“你要是想小腿骨折我成全你。”
尽管这么说,裴砚舟一副骨折了也要进的架势。
僵持了几秒,景黎实在烦看到他那张脸,又不能真夹断他的腿,爱进就进呗,不搭理他就是了。
她索性不拦了,换了鞋准备回二楼房间。
刚上楼梯,裴砚舟拽住她手腕:“聊聊。”
景黎回头瞪他一眼:“你烦不烦?”
难道承认害怕她爬到他头顶作威作福,还担心被家里人知道后甩不掉她这个大麻烦的不是他?
既然如此,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裴砚舟问:“我那是反话你没听出来?”
景黎表示还真没听出来。
那一副见到她便不耐烦的样子,谁听的出来啊?
即使真的是反话,景黎仍然觉得他这段时间对她的好依旧和以前一样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要不然情绪怎么会变化无常。
裴砚舟根本就不想和平塿处,跟她兄友弟恭!
既然如此,何必解释呢?
景黎这次打算做个好人,以后再也不会想看他不高兴的嘴脸差使他给自己做这做那。
以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当个普通邻居好了。
她淡著张脸:“行,我现在知道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不信我?”
“我信。”景黎低头看他的手,语气缓了几分:“能松开我了吗?”
“真信?”
“嗯。”
景黎一脸真诚。
裴砚舟继而问:“明天我陪你去雍和宫?”
景黎可一点不想他陪着去了,只是说不要的话,裴砚舟一定纠缠不休,索性点了点头,勉为其难说一句好吧。
裴砚舟便以为人哄好了,松了力道:“几点?”
景黎收回手:“下午吧,早上可以多睡会。”
然而,所谓和好,终究是裴砚舟天真了。
翌日首都降温,阴天。
午饭后,裴砚舟换了一身衣服去景家找人准备出发。
然而,景黎早已经出门了。
据景老爷子说人儿早上九点左右便出门了。
裴砚舟抿著薄唇,陷入了沉默。
所以,景黎昨天晚上或许只是为了应付他在演戏。
实际上人根本没有信他说的话,两人之间也并没有和好如初。
裴砚舟心情顿时烦闷不已,拿出手机给景黎打了电话。
景黎这会儿已经在雍和宫了,为了不露馅,她还是特地打车来的,拜完后自己还编了几条平安绳准备送家人朋友。
此时她在一个?月溪香林的小佛堂的包间里,茶几上檀香萦绕,放着墨和毛笔。
她原本不想接,可是手机一直在响,只好放下毛笔,点了接听。
“在哪?”裴砚舟声音响起。
“在雍和宫啊。”景黎淡淡回。
裴砚舟默了默又问:“为什么骗我说下午去?”
景黎慢悠悠道:“昨天晚上本来是想下午去的,后来我想了想还是早上去人没那么多,反正学长会陪我一起就觉得没必要再麻烦你了。”
她也不想?上陆瑾文的,可昨晚为了要面子撒谎说人会陪自己来,反正谎言都说出口了,再利用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学长不会介意。
什么?没必要麻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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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舟哪里听不出她话语里的刻意生分。
“你没信是不是?”
“我信了啊。”景黎啜口茶:“我知道你说的是反话,已经不和你计较了。”
“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我有学长陪了。”
“……”
按道理来说,不用陪景黎去做她想做的事情,裴砚舟应该高兴才对。
等真发生了,他居然一点儿高兴不起来。
裴砚舟从小就是一个情感格外冷漠的人,用裴齂的话来说像机器人。
裴齂为此很担心他是不是精神方面有什么问题,比如情感缺失之类的,小时候还带他看过不少心理医生。
直到五岁那年,因为景黎他的情绪第一次失控,裴齂才放心,再没有带他看过心理医生。
后来情绪无法自控大多数还是因为景黎,最近更是频繁。
裴砚舟明白,这一切都因为他过分在意景黎了。
因为那生理性欲望而产生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沉默过后选择挑明:“你非要跟我这么生分吗?”
景黎轻描淡写道:“这不是你以前一直所希望的吗?”
裴砚舟没否认,因为这是事实。
或许可以尝试离她远点,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恢复正常。
两人结束通话后,景黎挂了电话,继续抄经书。
天快黑了,她抄完经书觉得肚子饿,索性打车回家。
刚到家没多久,裴齂便打电话喊她过去吃饭,说做了她爱吃的红烧鱼和紫苏焖鸭。
景老爷子今晚不回家吃晚饭,她过去的时候,裴家两老以及裴砚舟已经在餐桌前坐下。
“黎黎,快来吃饭。”裴家两老吆喝。
她甜甜的叫了人,拉开椅子坐下,裴齂已经开了口:“舟舟,赶紧给黎黎盛鱼汤啊。”
裴砚舟拿起她专属的碗要盛汤时,景黎已经率先把碗拿起来:“阿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裴齂:“你别烫到手。”
景黎:“不会的。”
盛汤这种事在裴家,景大小姐何时自己动过手。
裴砚舟黑眸在她身上停留两秒,没说话。
“黎黎,你对陆阿姨儿子感觉怎么样?”
“挺不错的。”
裴齂脸上笑容如花:“你们这么有缘分,趁著有时间多接触接触。”
“知道了。”景黎乖巧应。
晚饭结束后,趁著裴砚舟不在,景黎拿出在雍和宫编的平安绳一一送给了裴家两老,以及裴齂。
“裴阿姨,这条是给裴叔叔的,你帮我给他吧。”
“好。”
这会保姆又在厨房煎药了,景黎白天没喝药来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裴姨,其实那些中药是我的。”
裴齂紧张不已:“你胃病又犯了?”
景黎点点头:“嗯,之前不想你们担心,所以让裴砚舟帮我瞒着。”
“严不严重?”
“不严重。”她顿了顿,撒娇:“裴姨,你别告诉我爷爷成吗。”
裴齂先是忍不住数落她一番,不过还是答应了她不把这事儿告诉景老爷子。
景黎很感动:“阿姨,我保证以后在波士顿会好好照顾自己。”
即便如此,裴砚舟还是知道唯独自己没有收到景黎的平安绳。
景黎喝完中药回去后,裴齂上楼闯入他的卧室怒气冲冲指责了他:“好你个臭小子,我让你在波士顿多照应黎黎,结果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裴砚舟微愣:“她把胃病复发的事儿告诉你了?”
“不然呢?就指望不上你一点,活该黎黎连平安绳都没给你送。”
裴砚舟喉咙紧了紧:“没送就没送,我不需要。”
闻言,裴齂更气了:“你就这么不喜欢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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