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傅时礼看着手中佳艺画室老板及员工的所有资料。
职工里男女比例2:8。男的全部都是退休的年纪,个个有儿有女。女的基本上也三十多岁出头,大多数都是兼职在画室做公益,每个月只象征性收几百块钱。
再挨个调查他们的档案、犯罪记录、报税单,发现都是遵纪守法、品行端正的普通人。
整个画室正常得不像话,反倒让傅时礼更不放心。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做高投入、低回报的事情?画室也不偷税漏税一下,多赚点,这不符合人性。
他吩咐下去,往学员方向继续查,直到查出异样为止。
但直到看完早上重新递交的资料,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真要说,就是很多学员都是大龄主妇,有拉郎配的给颜夏介绍男朋友的可能。
监视颜夏这些年,傅时礼算是怕了这些大妈了,看到颜夏单身就乐呵呵介绍,还好颜夏爱他,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搭讪。
心里暗爽完颜夏苦恋自己几年这件事,傅时礼拨通了下属的电话:
“安排个人,插在佳艺画室,保护颜夏...”
然后看向时间,安排好这一切也不过早上7点。
他换上了常服,举著哑铃在客厅等候,今天是颜夏面试的日子。
距离上次回家风波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他们感情飞速发展,俨然和普通小情侣没两样。
两个人看电影、吃饭、去公园、去海洋馆、顶楼西餐厅...
把他队友说的那些约会事项做了个遍,除了去游乐场,颜夏不让。
她说:“你身上本来就有伤,未来很长,随时可以去。”
一句话就把他哄得轻飘飘的,就比如现在,颜夏看到他又在举哑铃,关心问:“今天你伤口还疼吗?”
傅时礼重重放下手里的哑铃发出声响,以显沉重,然后脸色苍白的说:“好像是有点疼,你帮我看看。”
撩开身上的衣服,宽松的运动裤慵懒地挂在线条流畅的腰线上,紧致结实的腹肌上有一块手掌大小的白纱布沾在右腹,十分明显。
颜夏凑近看了看,面色如常:“看起来没事,你少动点什么事都没有。”
说完就越过屏住呼吸的傅时礼,拿钥匙准备出门。
“等等!你去哪里?”傅时礼放下衣服遮住故意撩开的地方,明知故问。
“去面试,佳艺画室,不是昨天在你面前电话约好的时间吗?”
“我一起去!”傅时礼夺过她手里的钥匙,是那辆19年老车的钥匙。
“你出门阵仗太大,不太合适...”
颜夏看着一身花灰色背心的傅时礼,皱起了眉。他这样一身,充满张力,外出就不太合适,太暴露了只能她自己看。
见颜夏的目光终于在自己身上停留,傅时礼挑了挑眉。
“我换个衣服,今天就我们俩,别人不跟。”
“你想让我穿什么衣服,和你更配。”
颜夏欣赏的眼在他挑动的眉上停下,心想这人是不是故意在色诱?但这两天动作还挺规矩,有些捉摸不透。
“我记得我身上这一套你买了同款,可以找找,我等你。”
傅时礼展开笑容,上楼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待会我们在外面吃完再去,面试来得及。”
等他换好衣服下来,看到的就是安静坐在窗边的颜夏,阳光洒在她脸上,照得她的眼睛像琥珀,晶莹剔透。
“走了,外面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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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礼看向窗外,是最普通的绣球花丛,粉的蓝的层层叠叠,非常茂盛,亦如他遇见颜夏那个晚上心里迸出的烟火。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伸出手牵住了颜夏,不用每次都等颜夏的动作,他放下了心里的别扭学会了自己主动。
“没事,就是觉得很好看,有时间可以画下来。”
“我设计的。”傅时礼邀完?又想到之前在商场里颜夏说的关于画画的事情,说:“不如你来教我画,颜老师。”
最后三个字喊得黏黏糊糊,每次这样叫颜夏就会不太好意思,让他特别喜欢叫。
等两人腻乎完到达画室的时候,刚好距离面试10分钟。
“这里好小。”傅时礼在外面就恢复了那平淡无波的表情,对画室的规模不太满意。
与其说是画室,不如说是在老办公大厦里的一层毛坯房,里面是没有过多装饰的白墙,墙上没有任何有名画作。
从走廊看过去是一间连着一间摆放著画布的五十平小教室,讲台就是个简单的木台阶,周围放了一些简单的石膏模型。
走到最里面的棕色拼接板办公室门前,就是面试地点。
“你不必选这里的,我相信星市有比这里好得多的画室。”傅时礼拉住颜夏的手,满脸不情愿。
他不懂画,但也见过颜夏的画,色彩绚丽、充满生命力,是有尚美艺术学生家长会求购的优品。
一幅画没有上百万,也能有个三四十万。
如果颜夏选择去深造,或自己开个工作室把名声打响,都比在这里浪费时间有意义的多。
傅时礼不能理解所有低回报的事情,颜夏选择来这里应聘就是。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颜夏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把手覆蓋在傅时礼的手上,让他自然的松开了牵制她的那只手,代表了?意,打开了那扇廉价的门。
开开合合,颜夏再次打开那扇门出来,也不过半个小时,神情愉悦。
“谈好了?”傅时礼放下手中的手机,明知故问。
“嗯。”颜夏看了眼他手里的手机,当作没看见他的行为。
“等你回军队,我就来上班。”
“我拨了点款,把这里翻新一下,笔换成了笔皇、颜料用史明克,算是我有限的支持。”
傅时礼没说要求:整个画室都得标上是他和颜夏的赞助,这样每一个使用的人都知道颜夏是有主的,别打她主意。
说话间一位三十出头的西装女性和二人擦肩而过进入办公室,颜夏视线投在她身上又很快收回。
在那人背身后亲了一口傅时礼的脸颊,让他冷峻的脸松动不少。
“那我替未来的学生谢谢你啦~”
看着颜夏的微笑,傅时礼觉得虽然这个画室很破,但能让颜夏开心,也就有存在的价值,没有再过多?预。
就在他想询问颜夏自己学画要买什么画具,再来一场约会的时候,一记紧急电话打来。
是通知他归队,有机密的要事,半小时后机场出发。
傅时礼听着电话里的紧急情况,满脸不耐烦:
“你们脖子上长的玩意是摆设?这点事...”
说一半意识到站自己身边的人是颜夏,傅时礼停了嘴,改为了:“知道了。”
然后一把抱住颜夏,手掌顺着她的秀发抚摸,贪婪地嗅了一口。
“我会让属下买好画具,你等我回来,现在送我去机场。”
颜夏回抱住他,应了声好。
他们才见面不过短短五天,又要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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