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的张翠娥,看到这群人的嘴脸,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竟然是这样的。
“李老栓,你刚才说……房子你盖的?孩子你要的?”
“行啊,那我也问问你——当初我陪你种地、跟你睡土炕、喂猪喂鸡、给你老娘洗尿裤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都是你一个人的’?”
“你搞破鞋这天,是不是你也在‘当家做主’?”
她话音未落,众人已经炸了。
李老栓脸上的得意神色瞬间僵住,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张翠娥冷眼扫过妇女主任和村长:
“你们不是说我‘反骨’吗?那我还真得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今天这样对我,我还真舍不得彻底断了这口气!”
她抬手,指了指刘寡妇。
“你装吧,继续装——我就纳闷了,你身上披着的床单都是李老栓的钱买的吧,脸都没洗干净呢,怎么不先把你那张‘破鞋脸’收一收?”
刘寡妇脸一下子涨红,想张口反驳,却被张翠娥抢了先。
“你想接我的位子?那你就接——不过接之前记得问问李老栓他值不值!你敢保证,今天他能为了我跪地求饶,明天不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踩你脑袋?”
人群爆发出一阵窃笑声。
“有道理啊。”
“说得真他妈利索!”
妇女主任脸色难看地上前一步。
“你别太得理不饶人,我们是在劝你——”
“你劝我?”
张翠娥声音陡然拔高。
“你劝我回去继续忍?继续过一个男人出轨、全村默许、破鞋上门还能当贤妻的生活?”
张翠娥扫视一圈。
“那我宁愿当个‘反骨女人’,也不当你们口中的‘贤妻良母’!”
抬起头,看着所有人,眼中没有一丝退让,只有风雷交加般的冷意。
“今天,我张翠娥说得明明白白——这婚我离定了。”
李老栓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眼神里那点自以为是的底气,碎成了渣。
刘寡妇咬著唇,怒极反笑。
“你真当你是凤凰呢?离了老栓你能飞哪儿去?”
张翠娥一挑眉,转头瞥她:
“是不是凤凰,得看老天,不看鸡窝里那几只老母鸡怎么咯咯叫。”
众人哗然,爆出一阵低声喝彩:
“说得好!”
“太解气了这话!”
就在张翠娥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刘寡妇家的时候——
一个中年汉子突然低声说了句。
“这女人是有骨气,不认怂。”
“就是……我寻思她这离得不亏。”
“哪像那刘寡妇……自己不要脸,转头还想装三好妇女,呸。”
“再看看那老栓,怂得像条狗,刚才还跪着呢,现在又跟个老爷似的!”
声音虽小,却字字扎心,像暗潮般在村民中蔓延。
但没人敢大声说,只是在心底,把张翠娥的名字,悄悄地记了下来。
而张翠娥,始终没有回头。
风,从村口呼啸而来,吹得她的衣角猎猎作响,犹如旌旗一般,朝着远方、朝着新的人生,破风而去。
旧客车开走后,围观的人群还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只以为,遇到这样的事,肯定是回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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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人知道——
张翠娥根本没走!
她在村头兜了一圈,从另一条小路悄悄折返回去。
这不是怂,而是——她不逃,她回家,是要从“他们的地盘”上,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件、狠狠地夺回来!
推开那扇歪歪扭扭的木门,张翠娥望着眼前破旧的小屋,深吸了口气。
“这房子是你盖的没错,”她喃喃,“但这日子,是我一针一线熬出来的。”
她动作利落地把房间锁上,开始翻箱倒柜,把能带走的都一件件收拾起来——
孩子的冬衣、户口本、结婚证,甚至连老夌家的田地租约,她都没落下。
就在她掀开炕角边的老衣柜时,忽然,一叠皱巴巴的钱掉了出来。
红票子、蓝票子,整整三叠,还有一张存摺!
张翠娥一怔,眼神渐冷。
“……夌老栓的私房钱?”
她不动声色地把钱一张张摊开,翻著——
“存了两千六,哼,还藏得挺深。”
她坐在床沿,握著那张存摺,忽然有点想笑。
这个男人,居然敢在家里藏私房钱?天天跟自己哭穷,转头拿着她和孩子的血汗钱,在外面养女人?
“夌老栓,你欠我的,我就先收点利息吧 。”
张翠娥坐在炕沿,手里还捏著那张存摺,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她脑中“嗡”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眼前一黑,紧接着,一道清冷却无比熟悉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
【滴——绑定成功,灵泉空间系统开启。】
【初始许可权解锁:小型随身空间(10立方)、灵泉水源(1级),宿主可自行探索。】
【灵泉说明:滋养万物,疗伤清毒,强身健体,助孕养胎,洗髓伐骨……】
【空间说明:随身储物,思念即达,时间静止,外人无法窥探。】
“……?”
张翠娥猛地睁开眼,呆滞地看着眼前破旧的屋顶。
她一动不动坐了好几秒,才低声自语:
“我张翠娥,真成小说女主了?”
她前世不是没听过别人说什么穿越、系统、外挂,那些都是饭后闲话瞎扯用的。可现在——她是真的被天命眷顾了!
她下意识地心念一动——
【打开空间。】
下一秒,一道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裂缝,在她意识中悄然展开。
她“看”见了——一个十几立方的小空间,半空中悬浮着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泉眼,泉水咕噜咕噜冒泡,散发著淡淡的温润气息。
旁边是平整的空地,光线柔和,宛如白昼。
张翠娥眼睛一亮。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把床头的那三叠私房钱和小存摺收入了空间中。
至于孩子的冬衣、户口本、结婚证,甚至老夌家的田地租约这些就算收走了也没啥用,她变不了现。
张翠娥清楚地感觉到,这些东西,进去了——没有重量,没有痕迹,也不怕火、不怕贼!
“谁说老天不开眼?”
她轻轻笑了一声。
“夌老栓啊夌老栓,你养小三藏私房钱,我也藏点……但你永远不会知道我藏的是‘命’。”
她站起身,身上那口旧布包依旧空空荡荡,肩膀却不再沉重。
因为她已经把“命运”的重担,藏进了另一个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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