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曦没有回答胖掌柜的问题，笑着问道，“掌柜，你这酒楼是不是来喝酒的人多？”
胖掌柜眼睛瞬间亮了，她怎么知道的？
他点点头，“顾老板说的没错，尤其是晚上，有些人爱来喝酒，但是晌午没生意，就靠晚上卖酒，也只是勉强维持住屋子的租赁费。”他打算月底要是还没生意，就直接回老家了。
顾言曦心想她的分析果然没错。
这里虽然是商业街，但是靠近一个码头，来商业街吃饭的基本都是脚夫。
就算有随船来的外商，一般都会选择去大酒楼吃饭。
她缓缓道，“掌柜有所不知，鸡爪可以当小零嘴，也可以做下酒菜，用泡椒鸡爪下酒，别有一番风味。”
胖掌柜看了眼竹碗里的鸡爪，十分惊讶，“当真？”
这玩意儿全是骨头，没什么可吃的，所以闲时啃著玩儿不错，做下饭菜有点勉强，但是下酒……
他抬起头，“我可以尝一个吗？”
顾言曦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在胖掌柜试吃的时候，顾言曦继续说，“里面的泡菜和鸡爪一?泡下去，比鸡爪还入味，是个不错的开胃小菜。”
听到这话，胖掌柜又夹了一块洋葱放进嘴里。
洋葱酸甜麻辣，洋葱本身的甜味占大部分，所以非常好吃。
吃了一个还想第二个，只可惜他已经吃过饭了，不然还得配两碗饭。
胖掌柜放下筷子，“不错不错，这一份既能下酒又能下饭；
但是我这客人都没几个…顾老板，实不相瞒，为了开这家店，已经掏空我所有的积蓄了，要是再卖不出去，哎……”胖掌柜甩袖，满脸无奈。
顾言曦选择福味楼，正是因为这家店生意不好。
她料定掌柜已经走投无路，必然会买她的鸡爪，再做最后的尝试。
她便顺了掌柜的意，给他出谋划策。
顾言曦淡淡道，“若是有好的经营之道，或许可以起死回生。”
胖掌柜顿时来兴趣了，邀请顾言曦到茶室，一边喝茶一边说，“顾老板可否详谈？”
“到福味楼吃饭的客人，大多数是码头上的脚夫，脚夫每日工钱不高，对他们来说，实惠又能吃饱，就是最好的。”
胖掌柜很认?。
“而这泡椒鸡爪，本身成本不贵，卖价也不会高，倒不如做人情，送给客人吃。”
“送？”
顾言曦点点头，“没错，每桌客人的费用达到一定金额，就赠送一份免费的鸡爪和泡菜；
鸡爪虽然比不上猪肉油水足，但毕竟也带肉，我相信脚夫就算吃得再节省，也愿意几个人一起拼一桌菜得几只鸡爪；
另外如果有客人喜欢鸡爪下酒的，还可以单独卖。”
胖掌柜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
虽然说免费送鸡爪感觉自己很亏，但相反的，客人也会觉得自己赚翻了。
借着鸡爪免费送的名义，吸引来客人，就能把他家其他菜也卖出去了。
而且这鸡爪一吃真的停不下来，可能免费吃了鸡爪的客人，还会单独买鸡爪回去吃。
这怎么算，都是一笔必赚的买卖啊！
“高哇，实在是高！”胖掌柜竖起根大拇指。
这时候，牛七抱着个大罐子进来了。
胖掌柜尝了里面的泡菜，问道，“这……跟鸡爪里面的萝卜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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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曦点头，“都是一样的，泡椒鸡爪就是用这种酸水做出来的。”
胖掌柜追问，“这与普通的酸菜，有何不同？”
顾言曦把坛子盖上，笑得神秘。
“这就是我要与掌柜谈的买卖了。”
说到正事，胖掌柜重新坐回椅子上，一本正经道，“顾老板真是年轻有为，不仅手艺好，经商也有一道；
就是不知，这生意，顾老板想怎么做？”
“卖酸水配方。”顾言曦十分平静。
胖掌柜却没法淡定了。
哪家有这种手艺，都是要当作宝贝传给后代的，就，就这样卖了？
顾言曦看出他的想法，轻蹙著眉头，“若不是走投无路，这配方我定然不会轻易卖，只是现在家中困难，急需用钱，不得已才……”
胖掌柜相信了。
也是，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把看家本领卖了啊。
他更加郑重，“那顾老板打算卖什么价？”
“一百两。”
“这……”胖掌柜惊了，别人一个菜谱都卖不了这个价，酸水配方这么贵？
“掌柜别觉得贵，这酸水的配方是全朝独一份，而且酸水不仅可以做泡椒鸡爪，泡菜，还可以在泡椒鸡爪的基础上，添加其他的口味，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呐。”
胖掌柜不为所动，方才她不是急需用钱么，那谈谈价也不是不可以？
“顾老板你看我这小店生意不好，一百两买来的话，不太划算呐，再优惠点？”
“九十两？”顾言曦试探。
“一口价八十两。”
“成交。”
这，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胖掌柜看顾言曦没有一点心痛和着急的样子，他怎么觉得这价格还能低呢？
呜呜呜，被坑了哇。
不过话已经放出去了，就不能随意收回了，他犹豫了会，“顾老板，你看这配方已经卖给我了，你要是再卖给其他人……”
“掌柜放心，我们签订协议，这配方我只卖你一家，但是我自己要单独卖鸡爪，这个掌柜不会介意吧？”
“行！”
胖掌柜拟好协议，顾言曦看着没问题，爽快签上名字。
协议一式三份，除了掌柜和她的那一份，另外一份拿去官府备案，就正式生效。
出了福味楼，她捧著八十两银子，高兴极了。
原本心理价是五十两，现在足足高了三十两！
加上之前的，现在一共有一百?十二两！
牛七跟在身旁，心里十分疑惑，“顾姑娘，这配方为何不直接卖给聚香楼，聚香楼给的价肯定比这个高。”
顾言曦笑道，“鸡爪就是薄利多销的东西，与小酒楼做生意更合适。”
和聚香楼这样的大酒楼做生意，自然是要搞利润高的，不然自己忙前忙后，还不得累瘫了。
牛七似懂非懂。
顾言曦大手一挥，“走，咱们采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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