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收拾完了烟花箱子，靠在门框上，没人知道他墨镜下面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嘴角勾著笑：“哎呦，白老板这么嫌弃我们？”
白茶哼了一声，转身去够茶几上的参茸养生茶：“你们在这儿，我哥连WiFi密码都改了八遍。”
白枫低头翻账本，没反驳。
张起灵坐也进屋里，黑金古刀横在膝上，沉默地擦著。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几乎要触到她的脚边，但却又在最后一步停住。
他的刀擦得很慢，很仔细，仿佛这并不是离别的前奏，而是另一场?年孤独的开始。
白茶没看他，只是咬著吸管，红色瞳孔盯着窗外某处，忽然轻声补了一句：
“……走了也好。”
机关鹦鹉无声地飞上屋檐，钢爪抓碎了一片积雪。
白茶没心没肺地窝在沙发里啃鸭脖，头发乱得像被机关鹦鹉挠过。
白枫走过来，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手指穿过她凌乱的发丝，动作熟练地拆开她松散的发绳。
“多大了，还这么邋遢。”他语气平淡，手上却极轻，像是怕扯疼她。
白茶撇撇嘴，但没躲，任由他重新替她绾发，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反正又没人看。”
白枫一边给白茶绑头发，一边头也不抬地对白桦说：
“你要是还想跟着你的师傅们学武，就跟着他们一起走。”
白桦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真的？！”
“但开学前你得回北京。”白枫语气不容反驳，“学校那边，一天假都不准多请。”
白茶在旁边兴奋地拍沙发，镶钻的指甲敲得皮质扶手 ‘啪啪’ 响：“老弟啊！好机会！冲啊！哈哈哈！”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张海盐挑眉，张起灵依旧沉默，但刀擦得更慢了。
白桦看看张起灵，又看看白枫，最后目光落在白茶身上，突然咧嘴一笑：“那我要跟小哥走！”
白茶：“明智！”
白枫：“随你。”
张起灵的刀归鞘，默认。
白茶等哥哥梳完头一下子跳起来，光脚踩过地毯，一把拽住白桦的衣领：“走之前，先把我的游戏机还给我！”
白桦震惊：“姐！那是我的！”
白茶：“你都要跟人跑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连张起灵的唇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
白茶把手伸向沙发缝，手指一挑，从沙发缝里勾出一把铜钥匙，抛向张海客。
“喏，民宿钥匙，你们肯定得回去收拾东西吧？自己去吧，哈哈哈！我多贴心！！”
钥匙被张海客稳稳接住。
钥匙上还挂著一只小小的机关松鼠。
张起灵的目光在那只松鼠上停留了片刻。
白茶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补了一句：“放心啦，让我弟带你们去。”
白桦立刻蹦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手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张海客从掏出一本装订整齐的册子，递给白枫，
《白茶每日体征监测表》
体温记录：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瞳孔收缩频率：与综艺剧情节点对比分析
尖牙外露阈值：影响因素包括：鸭血粉丝汤浓度、睡眠时长、等。
白枫接过，面无表情地翻了翻：“她要是肯乖乖量体温，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
白茶躺回沙发上翻了个白眼，顺手抓起抱枕砸过去：“张海客！你是不是闲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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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淡定侧身躲开，镜片一闪：“科学是需要严谨的。”
黑瞎子在一旁憋笑憋都快内伤了。
晚上餐桌前
?姑奶奶的筷子敲在白茶的碗边：“把牙收回去，这像什么样子。”
白茶龇著的小尖牙本能地缩回半分，又咬住下嘴唇。
白枫伸手捏住她下巴，拇指擦过白茶的小尖牙：“在血族特征没完全消退前。不许啃骨头。”
白茶一把拍开哥哥的手。
“哥做什么酱骨头啊，你故意的吧？”
白茶嘴里塞著酱骨头，含糊不清地问：“哥，你是不是最近谈恋爱了，拿我练手呢？如实招来。”
白枫往妹妹碗里夹了块骨头：“闭嘴，吃你的骨头吧。”
深夜，张海客房间里的灯还没有熄。
张海客坐在桌子前，钢笔尖悬在《白茶体征观察记录》最后一页，迟迟未能下笔。
课堂里只有白茶在沙发里追剧的微弱光亮，映着她未褪去的红色瞳孔。
他目光扫过数据，体温波动、瞳孔收缩频率、尖牙的变化，明明只是冰冷的数字。
他叹了一口气，合上笔记本，从公文包里套出几张防蓝光保护膜，下楼走到白茶身边。
“抬手。”
白茶头也不抬：“干嘛？”
张海客没回答，只是抽走了她手里的平板，动作熟练地贴上保护膜。
白茶愣了一下。
“你突然这么好心了？”
张海客语气平静道：“科研设备需要妥善保管。”
可他在递还平板时候，手停顿了一下。
另一边，黑瞎子蹲在白茶的电子设备柜前，墨镜下的眼睛闪著贼光。
“小子，过来。”他冲白桦勾了勾手指，“你姐这些宝贝，不带走几个真是可惜了。”
白桦眼睛瞪的老大：“你要偷我姐的平板？！”
黑瞎子咧嘴一笑：“怎么能?偷呢？这? ‘暂借’ 。”
他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著三台平板、两台游戏机，甚至还有一台迷你投影仪。
“豁，小子，你姐的存货是真不少啊。”黑瞎子吹了声口哨，顺手捞起一台，“哑巴张，你要不要也”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句。
“放回去。”
张起灵站在门口，黑金古刀斜靠在肩头。
黑瞎子举起双手：“我就看看，就看看。”
白桦默默地把刚摸到手里的游戏机塞回抽屉里。
白茶依旧窝在沙发里，对这场 ‘盗窃未遂’ 毫无察觉。
她正看到剧情高潮时，瞳孔微微收缩，小尖牙磨著下嘴唇。
直到白枫走了过来，抽走了她的平板，她才猛地抬头：“哥！还我！”
白枫没理她，只是低头检查了一遍张海客贴的防蓝光保护膜，确认无误后，才丢回她怀里：“睡前噷出来。”
白茶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暴君。”
白枫听见了转身时，嘴角扬了一下。
初三的早上，
白茶蹲在走廊拐角，怀里抱着几盒真空包装的血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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