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再次试探(1 / 1)

他大步走向自己的居所,周围守卫见他罕见地没有阴沉着脸,反而眼中闪烁著兴味,都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其中一个年轻侍卫差点脱口而出询问,被旁边老侍卫一把拉住,暗暗摇头。

“王爷今晚怎么了?”年轻侍卫压低声音问。

“闭嘴,”老侍卫夜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三年来第一次见王爷这表情,你别触他霉头。”

萧临渊自然听到了身后的窃窃私语,但他懒得理会。自从北疆归来,他习惯了将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可今晚,那个女人用一根银针就撬开了他紧闭的心门。

“倒要看看她能在这王府掀起多大的风浪。”萧临渊思索著这位新王妃的价值,脑海中浮现她挑战自己时那不卑不亢的姿态,“若她真有本事解我身上剧毒,莫说是一个王妃之位,就算是半个王府,又有何妨?”

他停下脚步,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指尖一弹,树叶如利刃般射入远处石砖的缝隙中。这是他常年在战场上练就的本领,如今却被一个弱女子的医术所撼动。

“真是有趣。连夜枭那个老狐狸都对她赞不绝口,说她手法如神,胆识过人。”萧临渊冷哼一声,“三年了,多少太医院的老东西对我这毒束手无策,她却一眼看穿。不是太子的人,难道是北境派来的?”

他闭上眼,回想苏云晚拿着银针时那种凌厉的气势。那不是普通大家闺秀能有的气场,更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临阵决断的魄力。

“针尖抵喉时,她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审视病患的冷静。”萧临渊咋舌,“这女人身上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苏云晚袖中若隐若现的奇怪?具,锋利程度远超普通女子携带的绣花剪。她那双手——不像是深闺女子的柔荑,倒像是常年习武者的利器。

“苏家庶女?可笑。”萧临渊走到院中小亭,挥退所有侍卫,独自倚在栏杆上,“要么是高手假扮,要么就是有人秘密培养的死士。无论哪种可能,都值得我亲自试探。”

远处传来几声鸟鸣,萧临渊手指轻叩栏杆,节奏与暗卫密码一致。不出片刻,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去查,苏家二小姐从小到大的所有事。特别是她的医术来源。”萧临渊背对着黑影,指尖轻敲栏杆,每一下都像是在计算什么,“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她与药谷或北境可能的联系。这般医术,绝非寻常。”

“是。”黑影夜凌应声,却没有立即离去,似乎在等待下一个命?。

“另外,给我准备一壶毒酒。”萧临渊话语平淡,仿佛只是要了杯普通饮品。

夜凌猛地抬头,声音里藏不住惊讶:“王爷要毒她?”这可与平日行事风格大相径庭,王爷从不滥杀无辜,更不会用如此拙劣手段对付一个新婚王妃。

萧临渊转身,月光下那张常年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罕见的笑意。那笑不达眼底,却让人背脊发凉:“不,是我喝。”他眼中闪过一丝狩猎者的兴奋,“我倒要看看这位新王妃,是否真有她自称的本事。”

夜凌呆立原地,这话听起来简直疯狂:“王爷,您的毒已经…”三年来,王爷体内剧毒日渐加深,每月发作一次,已是极限。若再添新毒,后果不堪设想。

“无妨,”萧临渊抬手打断,眼中闪烁著近乎病态的光芒,“本王这条命早就悬在鬼门关外,与其等死,不如找些乐子。”他转向月光,唇边勾起一抹嘲讽,“能死在一个有趣对手手里,总好过等著毒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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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接过月光,仿佛在掂量生死:“北境蛊毒,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若她能解,倒也不枉此生。若解不了…”他顿了顿,语气突然轻松,“那就是本王命该如此。”

夜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头:“属下担心…”

“怕什么?”萧临渊反问,声音冷了几分,“难道你也觉得本王活不过三年?”

夜凌连忙跪下:“属下不敢。”

萧临渊挥手:“起来。传令下去,今晚不许任何人靠近我的寝殿。”

“王爷是打算…”夜凌试探著问。

“本王要把自己当礼物,送给那位胆大包天的新王妃。”萧临渊冷笑,“既然她敢拿刀抵我喉咙,想必不会怕我一个毒发的病人。”

夜凌惊愕片刻,终于领命:“是。”随即化作一缕烟,消失在夜色中。

萧临渊独自站在月下,望着天际的繁星。他手中暗暗运劲,青筋微现又消失,这是多年武学修为的体现。自北疆归来后,他便知自己时日无多,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对生的希望如此强烈。

“苏云晚,”他轻声念著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味一剂良药,“我期待你的表现。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他抬头望向王妃院落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期许。三年来,他从未对任何人抱有期望,这种久违的感觉,竟有些令人上瘾。

他大步走向自己的居所,周围守卫见状纷纷低头行礼。往日里王爷总是面若冰霜,今晚却眉宇间带着几分难得的兴味,眼神中闪烁著猎人发现猎物般的锐利光芒。

“退下!”萧临渊一挥手,走廊上的守卫齐齐后退三步,却无人真正离去,只是恭敬地低头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一个刚调入王府不久的年轻侍卫好奇心作祟,差点开口询问,立刻被身旁的老侍卫狠狠踩了一脚,疼得他差点?出声。

“闭嘴!”老侍卫用口型警告,“活够了?”

待王爷身影消失在转角,年轻侍卫才敢揉着脚小声嘀咕:“王爷今晚怎么了?从未见过他这副表情。”

“新来的都这么没眼力见?”老侍卫翻了个白眼,“自从北境回来,王爷何时对什么人或事露出过这种表情?能让他露出这种神色的,不是太子的人头,就是皇上的诏书。”

“可今天既没见太子,也没收到圣旨啊?”

“蠢货!”老侍卫压低声音,“你没看见王妃进府时那阵仗吗?一个小小庶女,竟敢在花轿中放倒陪嫁嬷嬷,还救了夜枭大人。”

“这…”年轻侍卫瞪大了眼,“那王爷这是…高兴还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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