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夏揉了揉眉心，转向清昭和清玥：“你们俩明日跟我去见徐娘子，学些女红和管家的本事。”
清玥乖?点头，清昭咬著嘴唇：“娘，我要学算账，帮娘管铺子！”
季知夏看着的眼神：“好，你晌午先去学。晚上回来，我再教你算账，以后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清昭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季知夏捏了捏她的小脸。
次日清晨，季知夏早早起来，给怀瑾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到了私塾要听夫子的话。”她一边给怀瑾系腰带，一边叮嘱，“若有人欺负你，回来告诉娘。”
怀瑾低着头：“娘，我能不能晚几天再去......”
“不行。”季知夏斩钉截铁。
她牵着怀瑾出门时，清昭和清玥已经等在院子里。
“走吧。”季知夏一手牵着怀瑾，一手提着装有笔墨纸砚的篮子，“先进县城去私塾，再去徐娘子家。”
东街的私塾离面馆不远，几人赶来时周夫子正在院中踱步，见他们来了，微微颔首：“来得正好，晨读刚要开始。”
怀瑾躲在季知夏身后，死活不肯松手。
“怀瑾。”季知夏轻声说，“还记得昨晚娘教你的吗？男子汉要勇敢。”
怀瑾吸了吸鼻子，终于松开她的衣角，拎着篮子跟着周夫子进了学堂。
季知夏又站了一会儿，这才带着两个女儿去了徐家。
“这就是要学绣活的丫头？”徐娘子打量著清昭和清玥。
季知夏轻轻推了推两个女儿：“快叫徐娘子。”
“徐娘子好。”清昭乖?地行礼，玥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绣绷，眼中满是好奇。
徐娘子点点头：“规矩先说在前头，我这里不教琴棋书画，只教实用的女红和管家之道。每日辰时到午时，二十文钱，包一顿简单的午饭。”
季知夏数出四十文钱：“这是今日的束脩，劳烦徐娘子多费心。”
安顿好两个女儿，季知夏匆匆赶回面馆。
刚进门就看见春桃婶正麻利地揉着面团，青竹则在灶台前下著面条。
“老板来了！”春桃婶抬头擦了擦汗，“孩子们可还习惯？”
季知夏叹了口气：“怀瑾哭得厉害，不过周夫子说这是常事，过几日就好了，清昭清玥倒是乖?。”
她卷起袖子准备帮忙，却发现春桃母女已经把早市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灶台上的大锅里熬著香浓的骨头汤，案板上整齐码著切好的配菜。
“老板歇会儿吧，”青竹递上一碗热茶，“早上来了几个熟客，说是要订十份红烧肉带去船上吃，我都记在账上了。”
季知夏接过茶碗，自从春桃母女来了之后，店里的活计轻松了不少，生意也越来越好。
午时刚过，清昭和清玥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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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玥手里捧著一块绣了朵小花的帕子，献宝似的举到季知夏面前：“娘，你看！”
季知夏接过帕子，虽然针脚歪歪扭扭，但能看出女儿很用心。“绣得真好，”她摸摸清玥的头，“徐娘子教得如何？”
“徐娘子夸清玥手巧呢，”清昭撇撇嘴，“说我的手像棒槌，连针都拿不稳。”
季知夏忍俊不禁：“那管家算账学得怎么样？”
提到这个清昭眼睛一亮：“徐娘子教的我全会了！”
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季知夏忽然觉得，或许清昭更适合学些实用的本事。
下午时分，季知夏去私塾接怀瑾。
远远就看见小家伙垂头丧气地走在最后，周夫子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什么。
“季家娘子，”周夫子看见她，快走几步上前，“?郎今日...”
季知夏心头一紧：“可是淘气了？”
周夫子摇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张纸：“这是?郎写的字，老夫教书多年，鲜少见初学孩童能写出这般端正的字来。”
季知夏接过纸，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天地玄黄"四个大字，虽然笔力尚弱，但结构匀称。
“怀瑾天资聪颖，”周夫子捋著胡须，“只是太过腼腆，整日不与人说话。老夫想着，或许该让他与同龄孩童多玩耍。”
季知夏平视著儿子：“怀瑾，今天在学堂开心吗？”
怀瑾低着头，小声道：“夫子...夫子夸我字写得好...”
季知夏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回家的路上，怀瑾一反常态地活泼起来，叽叽喳喳说著学堂里的见闻。
季知夏一边应和，一边在心里盘算著今后的安排。
但她没想到，因为小店便宜的价格已经惹恼了某些人。
旁街"福满楼"的二楼窗口，钱富贵眯著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季家面馆门口络绎不绝的食客。
他手里攥著一把瓜子，咔吧咔吧地咬著。
“老爷，”店小二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今午市咱们就坐了五桌，比往常少了一半...”
“闭嘴！”钱富贵将瓜子壳狠狠摔在地上，“去，给我查清楚，那面馆为什么卖这么便宜！肯定有猫腻！”
店小二缩了缩脖子：“听说她家的面是自己磨的，菜也是自家种的...”
“放屁！”钱富贵一巴掌拍在窗框上，“自己的地也没那价格，而且不雇佣人手种地磨面？去！找张衙役，就说我请他吃酒！”
当天傍晚，季知夏正在核算当日的账目，面馆外三个皂隶服的衙役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为首的衙役一脸横肉，腰间挂著的铁尺叮当作响。
“老板？”张衙役斜着眼睛打量季知夏，“有人举报你使用劣质食材，我等奉命搜查。”
季知夏心头一跳：“差爷明鉴，我们小店用的都是正经食材，账目也一清二楚...”
“少废话！”张衙役一挥手，两个跟班就开始翻箱倒柜，把面粉袋扯开，将菜筐掀翻，甚至把熬汤的大锅也搅了个底朝天。
清玥吓得躲在母亲身后，清昭闻声跑来，也被这场面惊得呆立在门口。
“头儿，没发现劣质食材。”一个衙役报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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