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看了看床头的闹钟。

上午九点半。

"这么晚了？"

他缓缓坐起身，脑袋一阵眩晕。

王珍珍已经去上班了，床头柜上留了张字条：

【阳，看你睡得沉，没?醒你。早餐在桌上，记得吃。今天学校有早会，我先走了。

——珍"】

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匆忙间写下的。

周阳揉了揉太阳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冷水拍在脸上，他抬头看向镜子。

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还是这么痞帅。

走出卧室，周阳发现客厅的电视开着，正播著早间新闻。

欧阳嘉嘉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著一杯热茶。她穿着素雅的居家服。

"嘉嘉阿姨早。"周阳打了个招呼。

欧阳嘉嘉转过头，温和地笑了笑："周阳，醒啦？珍珍说你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失眠。"他含糊地应着。

"厨房里有粥和小菜，趁热吃吧。"

欧阳嘉嘉指了指餐桌，又补充道："对了，阿平早上来过，说昨晚打扰到你们了，特意送了点马蹄糕来赔礼。"

周阳的神经瞬间绷紧。

"……他送吃的来了？"

"是啊，放在冰箱里了。"欧阳嘉嘉笑了笑，"阿平这孩子，虽然怪了点，但挺懂礼数的。"

周阳没接话，径直走向厨房。

冰箱门一打开，那盘马蹄糕就放在最上层，晶莹剔透，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来。

周阳盯着它，想了想，还是没伸手拿出来丢掉，毕竟也是对方的一番好意。

吃完早餐，周阳将碗筷放进水池，水龙头流出的冷水冲在手上，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嘉嘉阿姨，我出去一趟。"他擦干手，朝客厅喊道。

欧阳嘉嘉从沙发上抬起头，电视里正播著某部家庭伦理剧。

"这么早？珍珍说你昨晚没睡好，不多休息会儿？"

"出去找求叔有点事。"周阳已经走到玄关，弯腰系鞋带。

"那你记得带伞，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

欧阳嘉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母亲般的关切，"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用等我了。"周阳拉开门，楼道里的穿堂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电梯上行时，周阳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心跳也随之加快。

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回。

仔细想了想，让他去对付平妈似乎不太合适，毕竟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这事儿还是得靠住外面的马小玲来解决。

叮的一声，七楼到了。

703的门前，周阳深吸一口气，刚要抬手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张美倩穿着他的白衬衫……明显大了一号，下摆刚盖住大腿根……直接扑进他怀里。

"周阳哥！"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周阳手忙脚乱地抱住她，闪身进屋，用脚带上门。"美倩，别这样，万一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嘛。"

张美倩撅著嘴，却还是松开了手。她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衬衫领口歪斜，露出一侧锁骨上的淤青，脸上也是没什么大碍。

周阳移开视线，喉咙发紧。"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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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多了。"张美倩蹦跳着走向厨房，"我做了早餐！可能没珍珍姐做的好吃..."

周阳这才注意到餐桌上摆着煎蛋、面条和牛奶，盘子边缘还细心地用番茄酱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他的胃沉了沉，刚刚在楼下已经吃过早餐了。

"我其实..."

"快坐下！"张美倩不由分说把他按在椅子上，自己则跨坐在他腿上，叉起一块煎蛋送到他嘴边，"尝尝看？我第一次做溏心蛋呢。"

蛋黄的汁液顺着叉子滴落在周阳的裤子上，他无奈地张嘴接住。煎蛋有些咸，边缘焦黑，但他还是点点头："不错。"

张美倩眼睛亮了起来，又去叉吐司。她动作间衬衫上移，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

周阳："美倩，我自己来。你...先去换件衣服？"

"你不喜欢我这样穿吗？"张美倩低头看了看自己，表情突然黯淡，"是不是...比不上珍珍姐？"

周阳的手掌滑到张美倩的臀部，隔着单薄衬衫感受着少女肌肤的温热。

她轻呼一声，睫毛颤动，却主动仰起脸迎向他。

这个吻带着煎蛋的咸味和牛奶的甜腻，周阳能尝到她唇齿间青涩的颤抖。

衬衫纽扣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两颗……

……

完事，两人一?走进浴室洗澡。

周阳靠在浴室瓷砖墙上，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却冲不走心中的负罪感。

张美倩背对着他，纤细的腰肢在蒸腾的水汽中若隐若现，她哼著不成调的歌，手指在满是雾气的镜子上画著爱心。

"周阳哥，帮我擦背好不好？"她转过身，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眼睛亮得像晨星。

周阳喉结滚动，接过她递来的浴球。少女的肌肤在热水中泛著粉红，脊椎线条优美得像一首诗。他的手掌触到她肩胛骨上的一处淤青，动作不自觉地放轻。

"疼吗？"他低声问。

张美倩摇摇头，突然转身扑进他怀里，水花四溅。"有你在，什么都不疼了。"

周阳僵在原地，双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湿滑的背上。

罢了，就当一个渣男吧。

"我们该出发了。"他关掉水龙头，声音有些哑。

半小时后，他们坐在周阳的车里，驶向陈虎的住处。

张美倩穿着周阳临时给她买的T恤和牛仔裤，过大的衣服让她看起来更显稚嫩。她不停地摆弄著安全带，心里有些紧张。

"他会在家吗？"周阳问道，目光扫过后视镜。

"不清楚，有时他白天会在酒吧睡觉。"张美倩咬著下唇。

周阳点点头，心里却隐隐不安。车子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两侧是破旧的唐楼，晾晒的衣服在风中飘荡。

陈虎住在一栋没有电梯的老楼四层。上楼时，张美倩紧紧抓着周阳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到了门前，她掏钥匙的手抖得厉害，几次对不准锁孔。

"我来吧。"周阳接过钥匙，门开的一瞬间，霉味和酒气扑面而来。

公寓里出乎意料地整洁，茶几上甚至摆着一瓶鲜花。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姐？"张美倩惊讶地叫道，"你怎么在这？"

女人约莫三十岁上下，眉眼与陈虎有几分相似。她看到周阳，警惕地站起身："这位是？"

"我是美倩的朋友。"周阳主动伸出手，"周阳。"

女人没有握他的手，而是转向张美倩："阿虎说你跟人跑了，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

张美倩脸色刷白："不是的，姐！是陈虎他..."

"他脾气是不好，但至少真心待你。"女人打断她，目光在周阳身上扫过，"这位先生，你知道她还未成年吗？"

周阳一愣，转过头看向张美倩："你不是说你已经..."

"下个月就满十八了！"张美倩急切地解释，"周阳哥，我真的只差一个月！"

女人冷笑一声："陈虎说得没错，你就是个爱撒谎的小妖精。"她拿起手机，"我这就叫他回来，你们当面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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