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回事，王若棠这会头越来越疼，像是又回到了在上海独居的日子。她住的小区没有电梯，生病前几个月就经常性头疼，偶尔爬楼梯喘气时都会觉得眩晕。

谢临川见她状态不好，上前要扶她，却被王若棠轻轻甩开。她疼得晃了晃脑袋，有些口齿不清：“不用扶，我自己可以的。”

“路都走不了了，还逞什么强！”谢临川也顾不了那么多，走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快速走进电梯。王若棠这会头疼得快没了思绪，治头疼的药今天一整天都忘记吃了。

脑袋里像灌了铅，每呼吸一次都牵扯著神经，王若棠额角冷汗直冒，连唇色都因剧痛变得青白，她眼前阵阵发黑。

“你的药呢？”谢临川脸色难得地慌张，他一边给她揉着头，另一只手在旁边的柜子里翻找。

王若棠指了指放在梳妆台的手提包，今晚出门她忘记带药，拿着手机就出去了，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谢临川起身从她包里翻出治头疼的药，去厨房倒了杯温开水，扶着她吞了下去。

王若棠疼得蜷起身子，谢临川瞧着她瘦小的身子因疼痛脸色刷白，连他自己脸上都看不出血色。他盘著腿坐在床上，将人抱进怀里，腾出一只手给她揉太阳穴。王若棠就算快疼晕过去，也知道自己在谢临川怀里，想挣脱却没力气。

谢临川的力道帮她揉着，慢慢地减轻了一点疼痛。王若棠呼吸比平时重，顶着张苍白的脸说：“谢谢你啊，你以后生病了，我也照顾你。”

“那你可真是知恩图报！还惦记着让我生病。”又气又好笑，谢临川这会也舍不得凶她：“这么难受就别说话，睡吧。”

王若棠用力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在上海的时候，特别是晚上下班回去，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哪天死在出租房里，谁会是第一个发现我的。”谢临川听她这话，神情更是凝重：“别他妈胡说！”

王若棠动了动身子，将之前做的梦说了出来：“你说，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见，有一次我还真梦见你了。”

谢临川明显身子一顿，王若棠忙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那会儿梦见你，可不是什么好事，我醒来还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正好奇她梦见什么，王若棠就开口了：“我梦见自己一觉没醒来，死在了出租房里。房东阿姨叫来警察，一个劲地骂我，说死在她家祸害人。殡仪馆的车快把我拉走时，你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见我死了还哭了呢。”

谢临川听她说这些丧气话，心头有些沉：“你这人从小就爱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像是在宽慰她，也像是在宽慰自己：“梦都是反的，王若棠，往好处想。”

王若棠笑得淡淡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是不是还挺没良心的。你在梦里为我哭，醒来我还骂你跑我梦里来撒野，才做了这么晦气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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