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必定是个不知羞耻的(1 / 1)

崔扶盈第二日一早便去看了兰馨苑。

到兰馨苑的时候陈其婉恰?在用朝食,见她这么早就来了还有些惊讶,招呼她坐下一起吃。

“姨齂似乎脸色不大好,昨晚没有休息好吗?”崔扶盈在陈其婉身旁坐下,看着对方的脸色,试探著问道,“可是为了三表哥之事?”

她说得十分委婉,实则陈其婉的脸色简直算得上糟糕。

昨晚兰馨苑的下人寻了许久,结果谢之微自己失魂落魄地回了祠堂。

陈其婉急得上火,反复问了许久他去了哪里,谢之微却是一言不发,怎么也不肯说出自己去了哪里,只跪下向她不断恳求。

“儿子已心有所属,不愿娶王家娘子,还请齂亲成全。”

陈其婉气得一晚上没睡,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都是我太娇惯他了。他这逆子,若是被他父亲知道,必要打断他两条腿。”

崔扶盈眼皮跳了一下,“未必就有那么严重,三表哥或许只是一时没有想清楚,再过两日也就好了。”

“你有所不知。”陈其婉愁容满面地说道,“他昨夜求了我许久,说自己不喜欢王家娘子,一定要退了这门亲事另娶她人。”

崔扶盈心重重跳了一下,“三表哥可说他要娶谁了吗?”

“我若是知道,也不必如此发愁了。”陈其婉望着面前一桌子的朝食,却是半点胃口也没有。

她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咬牙切齿道:“必定是个不知羞耻的,惯会哄骗人,我儿心思单纯,才受她蛊惑!”

崔扶盈艰难咽下口中的清粥。

还算谢之微保存著最后一点理智,没有把她说出来,否则她今日便要被赶出谢府。

“姨齂莫要忧心。”她轻声宽慰,“三表哥至孝,定然不会忍心让您为难。他与王家娘子自小一起长大,有这情分在,别人是比不了的。”

这话她说得难免有些心虚。

陈其婉却是愣了一下,眼睛忽然一亮,“你说的对,三郎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我这就去请王娘子过门,说不定三郎见到她就回心转意了。”

她说到这里,也顾不上吃饭了,拍了拍崔扶盈的手,让她安心吃完再走,自己则是迫不及待地去写邀帖了。

崔扶盈放下筷子,早已没了半点胃口,也起身回了蒹葭阁。

也不知道问夏打听的怎么样了。

崔扶盈匆匆回到蒹葭阁,抓住门口的婢女迫不及待问道:“问夏回来了吗?”

婢女冲着她福了福身,才不紧不慢地道:“回娘子,问夏姐姐已经回来了,正在房中等您。”

她闻言大喜,提着裙裾便朝着房中奔去。

身后的婢女看着她的动作,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很快低下头去。

“问夏!”崔扶盈一路小跑,迫不及待地回了房间。

“娘子怎么跑得这么急?”问夏见状急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喝口水再说话吧。”

崔扶盈端著茶杯一饮而尽,撑著桌子喘了几口气,气还没喘匀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问夏露出一个笑容,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娘子放心,交给我的事,自然办得妥妥帖帖。”

崔扶盈舒出一口气,拍了拍问夏的肩膀,“不愧是你。”

问夏已经习惯了自家娘子时不时冒出的奇怪之语,她见怪不怪地从胸口掏出一张纸递给她,“娘子请看,关于二郎君的消息,全都在上头了。”

崔扶盈郑重地接过著薄薄一张纸,慢慢展开。

上至出生年月,下至衣食住行上的好恶,可谓十分详尽。

“怎么那么多?”她挥了挥手中的纸,有些诧异,“都是从何处打听来的?”

“不瞒娘子,我本来今晨还发愁不知去何处打听,结果出了谢府,市井街坊随意一问,关于二公子的事,竟然人人皆知。”

问夏颇为感慨:“二公子盛名,果然冠绝南阳。”

“谢昭,年二十二,表字怀璋。喜欢素雅的衣饰,爱吃鱼,喜好兰花……”

崔扶盈看完,有些啼笑皆非。

恐怕除了年岁、表字,没有一样是真的。

以谢昭的身份,爱吃什么这样的私密之事又怎么会市井皆知。

她将这张纸丢到一旁的火盘之中,看着它一点点消失殆尽。

“辛苦你了,先下去吧。”她看向问夏。

问夏点头退了下去。

虽然已经想好了要引诱谢昭,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她坐在书案后思索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什么法子,却听到门外有人禀告:“娘子,三夫人说她明日请了王家娘子过府,怕她觉得无趣,想请您作陪。”

她愣了一下,王映书与谢之微相见,邀她作陪岂不是雪上加霜?

有她在,谢之微恐她误会,恐怕更加不会与王映书好好说话了。

她正开口想要回绝,一个念头却突然从脑中冒了出来。

既然谢昭已经言明要替她解决谢之微之事,陈其婉又要请王娘子上门,她何不以此为借口去找谢昭商量此事。

既名正言顺,又可以解决她的一件心事。

“知道了。”她开口回道,“去回姨齂的话,就说我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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