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的薄荷味刺得鼻尖发酸。
“呜呜......”苏砚辞趴在雕花拔步床上,咬著枕头抽噎著,感受着大姐苏明珠指尖在臀腿上轻轻打圈,冰凉的药膏混著血珠渗进肌理,与鞭痕的灼痛噷织成诡异的冰火两重天,刺激著苏砚辞身体一颤一颤的。
雪青色素纱中衣被掀开,裤子也被被褪至膝弯,露出蝴蝶翅膀般单薄的脊背。
臀腿噷界处蜿蜒著十道鞭痕,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烙下触目惊心的红。
最严重的几道已渗出细噸血珠,像被人用朱砂笔在宣纸上胡画的藤蔓,攀著尾椎骨爬向腿弯,与未褪尽的婴儿肥形成刺目对比。
“小辞莫要绷著身子。”苏明珠柔声安抚著弟弟,指尖避开最严重的血痕,在泛红的肌肤上点了点、
“张太医说这金疮药是用天山雪水调的,止疼最好......”
“嘶——”当苏明珠的指尖掠过第二道鞭痕时,苏砚辞浑身肌肉骤然绷紧,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鞭伤边缘翻著粉白的皮肉,如同被揉皱的蜀锦,在薄荷药膏的刺激下泛出透明的水光,更让他难堪的是,每道鞭痕都精准避开了骨骼,却恰好落在最柔软的臀肉上,此刻连呼吸时肌肉的轻微牵动,都?得伤口火辣辣地疼。
“呜呜,姐姐,我好疼.......”苏砚辞哭着撒娇著:“二哥三哥太过分了,他们竟然真的打我.......”
苏明珠听着弟弟的抱怨,不紧不慢的继续上著药,“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说那种话。”
苏砚辞不服气:“我不是有意的......”
苏明珠眉眼平静,目光一直落在幼弟的伤口处,“是不是有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明珠抬眸,凌厉的目光让苏砚辞呼吸一窒,“小辞。”苏明珠纤细的手抚摸上幼弟的脊背,指尖在脊柱骨节上轻轻敲击,像是在弹奏一组编钟。
苏明珠望着弟弟因疼痛而绷紧的脊背,指腹忽然按在尾椎骨上方的凹陷处 ,那是医书中所说的 “命门穴”。
只要一摁,轻则昏迷,重则死亡。
苏明珠望着趴在床上的弟弟,眼神幽暗晦涩,明明小时候的弟弟是多么的乖巧,会窝在她的怀里,用漂亮的眼眸望着她。
怎么如今就变的如此的......不听话了。
如果......苏明珠抿唇,指尖微微用力。
“姐姐......”苏砚辞觉得一股阴冷从脊背拂过,他打了个寒颤,怯怯的唤道:“我冷.......”
苏明珠回神,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
“父亲临去北疆前,把你托付给我。”她轻声道,指尖顺着鞭痕边缘画圈,故意避开渗血的伤处,“你那时病情还不好,攥着我的手指不肯。”
说到此处,她忽然加重按在尾椎的力道,看着弟弟浑身肌肉骤然绷紧,“现在倒有力气说 想害死我 了?”
“姐姐,我真的知错了。”苏砚辞道歉,但是心里却越发烦躁不耐,他用力握著被子,恨恨的想:不就是说错话了吗?我都被打了,知道错了,怎么还上纲上线,揪著不放。
当然这些话他不能说出口,只能咬著被角,牙齿咯咯作响。
苏明珠问道:“真的知错了?”
“嗯.......”他试图扭头辩解,却被苏明珠轻轻按住后颈。
少女掌心的温度透过细纱衣料传来,带着药香的桎梏比牛皮条更让他窒息。
床边的镜子倒映出大姐垂眸的模样,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偏偏唇角还挂著惯常的温柔笑,像极了佛堂里慈悲的观音像,手中却握著看不见的紧箍咒。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小辞。”苏明珠忽然俯身,在他汗湿的鬓角落下轻吻,指尖却掐住他腰侧未受伤的软肉,“你对我们的管教感到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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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关系,”苏明珠嘴角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苏砚辞感到无比绝望。
“你是我们的弟弟,管教你是我和砚安砚礼与生俱来的,长辈的权利。”
“即使,你厌烦讨厌,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接受。”
苏砚辞被苏明珠按在床上,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听着苏明珠温柔的话语,苏砚辞不知为何,只觉的浑身冰冷,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饶是苏砚辞性格恶劣,但此时此刻他却连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系统系统!】苏砚辞在脑海中呼叫,【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总觉的这苏明珠不对劲啊,姐弟之间都是真相处吗?】
脑海里空荡荡的,系统没有回应。
“砚安砚礼是哥哥,他们打你十下,那我便要在这伤处敷十次药,直到你将这次惩罚牢牢的记住。"
药膏的清凉突然变得刺骨。
苏砚辞长时间趴在床上,有些缺氧,视野里出现模糊的光斑,他听着大姐用近乎虔诚的语气数着伤处:“这道在膀胱经,明日要加三钱防风;这道近环跳穴,得用红花酒再揉三日......”
她的指尖划过最严重的血痕,沾著的金疮药混著血珠,像滴落在素绢上的胭脂,而她眼中倒映的,是难以掩饰的疯狂。
“大姐......”苏砚辞终于发出幼童特有的呜咽,带着示弱的颤音,“我、我以后听话......”
“乖孩子。”苏明珠的力度骤然温柔,替他掖好滑落的被角,避开伤处的动作精准得像经过千次演练。
“等伤好了,姐姐带你去看新得的孤本,里面记着用齂乳调朱砂敷外伤的方子......”
她忽然笑了,眼尾的细纹里藏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偏执,“到时候让乳齂每日留半盏,咱们试试是否真能不留疤。”
“小辞的肌肤如此的娇嫩,可不能留下伤疤啊。”
“嗯。”苏砚辞闷闷道。
他望着帐顶垂下的流苏,突然想起三年前他来到这个世界,自以为是主角的时刻。
但此刻臀腿上的疼痛却提醒他,自己不过是个被长姐和兄长们困在金丝笼里的幼兽。
最让他难堪的是,挨打时被褪下的中衣还丢在脚踏上,绣著的玉兔捣药图案正对着雕花衣柜的镜面,将他狼狈的模样映得清清楚楚。
苏砚辞突然感到无比的憋屈,他这个世界主角就这种待遇,等他长大,等他长大,看谁还能按住他,打他!
“姐姐......”他闷声闷气地开口,指甲掐进掌心的月牙痕里,“我、我想睡会儿......”
苏明珠的手顿在半空,望着弟弟通红的耳尖,她轻轻替他拉好被子,避开受伤的臀腿:“想吃什么?厨房煨了莲子百合粥,加了双倍的冰糖......”
“我不吃!”苏砚辞猛地甩头,“都说了不喝药粥......”
话到一半突然哽咽,喉间像卡著块烧红的炭,完了,他好像又闹脾气了,他害怕的去看苏明珠的神色。
见苏明珠没有异样,才悄悄松了口气。
“叩叩。”木门传来轻响,苏明珠低声说了句 "进来",便听见瓷碗相碰的脆响。
丫鬟:“大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苏砚辞听见立刻精神了,他赶紧起身下床,不顾疼痛的扑向那个温柔的身影,甜甜道:“太子哥哥!”
这个家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他要去东宫,和太子住在一起,他就不信了,苏明珠他们还能当着太子的面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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