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弟弟,亲亲——”苏砚铭见没人阻拦他了,立刻蹬鼻子上脸,不顾苏砚辞的抗拒,小牛犊般的身体压在苏砚辞身上。
床架在撞击中发出吱呀轻响,苏砚铭的膝盖先一步跪上软缎床面,衣服上的草籽簌簌落在丝绸床单上。
三岁孩童被这小山般的身躯压得闷哼,白色中衣的系带当场崩断,露出如羊脂玉雕成的小胸膛,在透过窗纸的阳光里泛著珍珠般的光泽。
“嗷——疼!”苏砚辞的银铃随着挣扎甩到枕头上,发出破碎的清响。
他只觉得肋骨被压得咯咯作响,鼻尖全是苏砚铭这个白痴身上混著青草与奶腥的气息,温热的吐息喷在颈侧,像只不知轻重的小兽。
“起开!滚开!”苏砚辞徒劳的挥舞着肉乎乎的手臂,拍打着苏砚铭的背部。
但苏砚铭却误以为弟弟在和他玩耍,肉乎乎的手掌勾住苏砚辞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争执中擦到苏砚辞身上的鞭痕,疼得后者眼前金星直冒。
红袖急得鬓边珠钗都歪了,绣鞋在打蜡的砖面上打滑:“四少爷快松手!小少爷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伸手去掰苏砚铭环在苏砚辞腰间的手臂,却怎么也挣不开。
九岁孩童突然发出奶?的哼声,像护崽的小兽般弓起脊背,将苏砚辞往床脚的雕花围栏里推,自己庞大的身躯挡在外侧,形成个歪斜的三角形屏障。
“不、不走!”苏砚铭语气着急,只把脸埋进苏砚辞颈窝,鼻尖蹭过锁骨时带着细碎的痒。
他好不容易见到弟弟,哪能轻易放弟弟离开。
他不要离开弟弟,他最喜欢弟弟了。
弟弟身上好香,比娘亲还要香。
他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著弟弟光滑的后背,指腹上因爬树磨出的小痂,刮得苏砚辞脊梁骨发颤。
阳光从雕花槅扇的缝隙里漏进来,照见苏砚辞半敞的衣襟下,那截比雪还白的脖颈上,印着苏砚铭掌心的红痕。
“弟弟…....香…....” 苏砚铭忽然含糊地开口,舌尖舔过唇角的涎水,在苏砚辞锁骨处留下湿哒哒的印记。
三岁孩童浑身僵硬,眼神呆滞,锁骨上的冰凉,不断地提醒着他,他不干净了!
苏砚辞的月白中衣滑到腰间,露出莲藕似的小胳膊,而苏砚铭正用脏乎乎的手掌,轻轻拍著弟弟的后背。
嘴里还喃喃有词:“弟弟,睡觉......哥哥和你一起睡......”
红袖急得直跺脚,正要绕过床柱去拉人,却见苏砚辞忽然伸手,用力揪住苏砚铭乱蓬蓬的头发,奶声奶气地骂道:“蠢货,赶紧给我松开!”
“谁允许你舔我的!”
“你给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收拾你!”
苏砚辞的话让苏砚铭猛地抬头,琉璃似的眼睛里映着弟弟气鼓鼓的脸,他像是没有听懂,忽然咧嘴笑开,缺了门牙的牙床漏出风来:“弟弟…...舔舔....…”
说罢,他低头在苏砚辞的颈窝处重重咬了下去!
齿尖嵌入皮肉的瞬间,苏砚辞只觉颈侧传来被火钳烙过般的灼痛。
“啊!”
novel九一。com
“小少爷!”
“快叫侍卫来!把四少爷来开!”
“快叫医师,小少爷出血了!”
屋内瞬间一阵兵荒马乱。
月白中衣领口被扯开,露出左侧锁骨上方的肌肤,两排整齐的齿印深深嵌进雪脂似的皮肉里,最深处已见红肉翻卷,血珠顺着锁骨凹陷处汇聚成线,沿着蝴蝶骨往下流淌,在苍白的后背画出条触目惊心的红线。
“小少爷!”红袖的尖叫道,手中的手帕终究撕成了两半。
屏风后躲著的小丫鬟们齐刷刷捂住嘴,眼尾瞥见那伤口时,绣鞋尖都忍不住往回缩。
苏砚辞瘫在锦被上,腕间银铃因剧痛而剧烈晃动,发出零碎的哭腔:“疼...... 疼死了......”
医师背着药箱冲进来时,正看见那齿印周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青紫色的瘀痕顺着淋巴线往脖颈蔓延,像条毒蛇正顺着脆弱的咽喉爬动。
“怎么这么严重啊!”老医师的山羊胡都抖了起来,指尖沾著金疮药却迟迟不敢落下,生怕在伤到这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苏砚辞望着那团灰黄色药粉,急得小身子在锦被里乱扭,腕间银铃撞在玉枕上发出破碎的响:“不能直接上药!要先用酒精消毒啊!口腔里有破伤风杆菌、链球菌......会烂脖子的!”
“酒精?”老医师的山羊胡尖上还沾著方才打翻的药汁,浑浊的眼睛在烛火下眯成两条缝,“莫不是说烈酒?去年侯夫人摔了腿,倒是用烧?子擦过伤口......”
“按住四少爷!”侍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苏砚铭从床柱旁拉开,少年此刻还张著嘴啊啊乱叫,唇角沾著弟弟颈间渗出的血,眼神却懵懂如昔,仿佛方才咬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块麦嵞糖。
“用这个!”苏明珠不知何时走进来,从袖中掏出个青瓷酒壶。
“小辞说的可是这个?”她拔开壶塞,醇厚的酒香混著粮食发酵的气息扑面而来,却见苏砚辞急得直摆手,鬓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我不知道,要浓度最高的。”
苏砚辞前世不学无术,只知道酒精浓度是最高的。
门外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苏砚礼的佩?撞在门框上发出清响,手中捧著的青铜酒樽还带着冰窖的寒气 。
“父亲当年在战场上,用过这酒浇伤口。”少年将军的眉峰紧蹙,酒液在樽中晃出细碎的光斑,“寻常烈酒都要烈上三分。”
“就它了就它了!”苏砚辞连忙说道。
当冰凉的酒液泼在颈侧伤口时,苏砚辞疼得差点咬碎牙关。灼痛像无数蚂蚁在啃噬血肉,混著酒精挥发的凉意,疼得他眼前发黑。
老医师看着那被酒液冲得翻卷的伤口,忽然发现渗出的血水竟比先前清澈许多,方才沾著涎水的齿印间,隐隐有白沫翻涌。
“需得每日用酒清洗,再敷金疮药......”苏砚辞扯著苏明珠的衣袖,指尖发颤地比划著,“要把脓挤干净,不能让伤口结痂太快......”
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一场咬伤真的能要了幼童的命,为了活下去,他拚命的回想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急救知识,
他不想死,如今系统不在,他只能依靠自己。
当浸著药物的绢帕敷上颈侧时,苏砚辞才从眩晕中醒来,嗅到苦涩的药味,忍不住浑身发颤。
他望着帐顶晃动的金丝流苏,听着苏砚铭被拖出寝室时发出的呜咽,忽然发现掌心还攥著对方衣襟上扯下的蝴蝶兰,花瓣早已揉烂,汁液混著血渍,在月白袖口染出朵诡异的花。
苏砚辞扭头,铜镜里映出半张苍白的小脸,颈侧那圈紫黑的齿印像条盘踞的毒蛇,中间裂开的伤口还在渗著血水,每呼吸一次便牵扯得锁骨生疼。
苏砚辞咬了咬牙,眼眸中逐渐浮现出一丝杀意:他要那个白痴死!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