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钱昊瞧着身边两人。
前几天还好地跟什么似的，我和你缠缠绵绵到天涯的，还去太子尖看什么日出。
这会话都不说。
“吵架啦？”钱昊比口型。
“没有。”江最摇头，看样子也不想多说。
钱昊懒得搭理他们了，打开平板开始看无声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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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最没事干，头一摆正眼角余光就能看到人，很不自在。
于是他跟钱昊一块看电视。
是个单元悬疑片，好巧不巧，第一个案子的“尸兄”就是个重度洁癖。
两人下意识扭头看周醒，发现周醒也在看。
于是钱昊把平板放在江最桌子上，三人一块看。
钱昊：“我猜凶手是那个心理医生。”
江最：“谢谢，你说了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噸。”
钱昊：“……那你说作案手法是什么？”
江最：“你有想法？”
钱昊瞟他一眼，“你看看，不行了吧，这很明显，心理暗示啊，给他一顿催眠，心理压力过载暴毙了。”
周醒：“催眠可以诱导自杀，且针对抑郁焦虑人群成功率才大，光是洁癖估计不太容易被攻破心理防线。”
太认真的回复，整的钱昊都不太好意思继续耍宝。
“那大神你觉得嘞？”
周醒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你不是经常看悬疑片吗？”江最扭头问他。
“他给的信息还不够。”
于是三人继续看。
看到后边三人便都觉得这片子拍的不行，观众毫无参与感，线索全在最后揭秘时突然井喷式给出。
而且死亡的真实原因是，受害者被人泼了一盆泔水，因重度洁癖导致极端心理冲击，自主神经系统崩溃，直接休克窒息。
“太扯了吧！”钱昊感觉浪费了时间。
江最倒是抬了抬眸，扭头问周醒，“重度洁癖真会这样吗？”
周醒点头，“理论存在这种说法和可能性，但实际我也不太清楚，没经历过。比起休克窒息这种急性反应，很深的心理阴霾导致长期抑郁最后自杀可能更符合实际。”
“诶咦，那还是不要经历得好，不好看不好看，咱换一个。”钱昊抓走平板换片。
那边江最看着周醒，视线是今天停留得最久的一次。
难得，周醒心想。
“怎么了？”
江最摇头，又将头扭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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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诡异气氛笼罩的不止钱昊，还有更不明真相的袁子杭和李书常。
开学宿舍聚餐，他们看见江最依旧习惯性地，把周醒要坐的桌子凳子擦了又擦。
只是周醒来了后两人之间又一句话不说。
反倒和他俩说的话比较多。
但幸好袁子杭很有话说，明面上这个饭吃的不那么尴尬。
袁子杭过年陪着姐姐参加了13场相亲，这会说的停都停不下来。
他姐姐几乎集齐了所有奇葩相亲男标本。
江最暂时忘了笼罩于心头许久的怪异和繁乱，听得乐呵，时不时插上两嘴。
杯子空了，一边跟袁子杭说话一边伸手过去拿饮料。
只是手却没覆在瓶身上，覆在了另一只温热的手上。
他触电般地猛收了回来，话音也戛然而止。
幅度之大，对面两人想当看不见都不行。
倒是周醒神色如常，握著那扎饮料，“杯子。”
江最忙不迭把杯子递过去，“谢谢。”
周醒又依次把对面两人的杯子加满，才将自己的空杯子倒上。
“你俩怎么又不熟起来了？”袁子杭啧了声，直言不讳，“这次的不熟更奇怪了，仿佛是又熟到了一个新层次前因不适应而短暂不熟的状态，过年干了些啥啊？”
袁子杭自觉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但他瞧见对面江最的耳根，诡异地泛上些红。
方还滔滔不绝的人，此刻安静地像哑巴一样。
“没什么，一直在家待着，附近转了转，开了个同学会。”周醒就显得比较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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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最知道自己奇怪，但他忍不住。
大家都在的情况下还好，很好隐藏，都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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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担心右担心的情况还是来了。
周五晚，两当地室友都已回去，默认的那什么日。
他在淋浴间磨蹭了许久才出来，煞有介事地拿出素描本，搁那专心致志画画。
一看，画了些线条都算不上的垃圾。
废了好一张素描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最实在没啥可干的事了，他用余光偷偷瞧了眼旁边。
对方却还在奋笔疾书。
一想到待会要做的事。
就在半个月前，他还觉得很正常的、只是朋友间互帮互助的事。
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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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里回闪过之前他爬到周醒身上的每一幕。
跨著的，侧着的，搂脖子的，靠颈窝的。
那些之前压根没有太过注意的耳鬓厮磨、软声细语，还有深夜几乎是互相交换著对方呼吸的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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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醒侧头看了看人，发现一会没看，人已经自己把自己闷成了一只大红虾。
“还不睡？”
“啊？”江最回神。
“很晚了，不困？”
江最有些茫然，不那个吗？
“我还有一点没写完，你先睡觉，待会灯我会关。”
江最茫然地嗷了声，就爬上了床。
一直等到熄灯声，床架一阵颤动，也没等到人掀开他的床帐。
他更疑惑。
他搞不懂周醒了，到底有没有……
江最抱着被子，盯着漆黑的虚空发呆，双手把被角拧了又拧。
可是如果真的有的话，他又该怎么？
不想跟人绝交……
江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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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周醒再没向他提出过那方面需求，时间一久，江最也就平静下来，不再想东想西。
“最近又活过来啦？”
江最和袁子杭走在去上课的路上。
江最打了个哈?，“什么话。”
袁子杭笑，“不是我危言耸听，上星期你几乎战战兢兢了一整个星期，跟条紧绷的弦一样，马上就要断了感觉，你跟醒哥到底咋了？”
“没啥，吵架了，现在已经说开了。”
“我就说嘛，肯定有点啥事。”他也不深究因为什么吵架，“话说今天课上要干啥你知道吗？小道消息，很刺激。”
“什么？”
“画人体。”
江最掂量著‘刺激’两个字，“裸？”
“至少半裸。”
江最：“还好吧，之前又不是没画过，你联考没画过？”
袁子杭：“这不是好久没画了么。”
江最：“男生女生？”
袁子杭：“听说男生，身材很好。”
江最不是很在意地点了点头，人体模特，身材肯定好，至少肌肉线条得漂亮到夸张的地步。
两人顶着寒风走到上课的画室。
没一会老师就带着模特进来。
“今天我们画人体素描，这是今天要画的人体模特。”
江最抬头，呼吸一窒。
屋内暖气足，对方只穿了短袖。
袁子杭一看，身材确实还可以，他凑过去想跟江最说叨。
却见江最盯着那人，神情严肃，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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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也在人群中逡巡，最后精准定位到江最的位置，意味深长朝他一笑。
江最眉头皱得更深。
“大家好，我叫蒋英，很高兴能和大家合作。”
蒋英。
一年前，这人还叫蒋慎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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