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别吵了!”
只见易中海黑著脸站在中院。这味儿是从他自己家飘出来的!他那锅红烧肉,出门前让老婆子看着火呢,估摸著是炖好了,这会儿香味正浓!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前脚刚走,后脚家里就用肉香味把全院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这不是给他添乱吗?
易中海心里那个气啊!但他面上不能露怯,更不能承认这肉是他家的,不然刚才贾张氏那番“谁家吃肉”的指控不就落到他头上了?
虽然他家的肉来路正当,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承认自己家在炖肉,总觉得有点……尴尬,而且也削弱了他刚才试图营造的“公正”形象。
他快步走回来,正好听到贾张氏在那儿煽风点火,傻柱在那儿辩解。他立刻板起脸,大声呵斥,试图重新掌控局面。
“吵什么吵!一点肉味儿就把你们馋成这样?出息!”易中海先是把所有人都训斥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捕风捉影,胡说八道!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什么偷来的抢来的?再敢造谣,我可真要去请街道的同志来评评理了!”
他这话带着威胁,贾张氏被他凌厉的眼神一瞪,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嚷嚷肉的事儿了。
接着,易中海又看向那些议论纷纷的邻居,沉声道。
“还有你们!人家杨益平请谁喝汽水,那是人家的自由!谁也管不著!强迫别人请客,像什么样子?都给我把心思放正了!”
他几句话就把肉香味和请客的歪楼话题给强行压了下去,显得大公无私,主持公道。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定格在杨益平身上,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但是!今天这个事情的重点,不是肉,也不是汽水!而是规矩!是态度!”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到最初的冲突点上。
“杨益平!我刚才说了,你动手打长辈,就是不对!不管贾张氏说了什么,你都不该动手!年轻人要懂得尊重长辈,这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你打了人,就必须承担后果!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向贾张氏,还有她儿子贾东旭,道个歉?”
易中海这番话,滴水不漏。先是撇清了肉和请客的问题,把自己放在道德高地上,然后再次将矛头直指杨益平打人的行为。
院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跟探照灯似的,齐刷刷打在杨益平身上。
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红烧肉香味儿,还在空气里腻歪地飘着,成了这场闹剧挥之不去的背景板。易中海板著脸,端著一副“我说了算”的架势,等著杨益平低头认错。
杨益平却像是没接收到那命令似的,他没急着回答,反而吸了吸鼻子,动作还挺夸张,好像真在使劲闻什么稀罕玩意儿。
“哎我说,一大爷,”杨益平忽然开口,语气带着点儿促狭,“您这鼻子……是不是有点儿背风啊?还是刚才走急了给呛著了?”
易中海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杨益平摊摊手,一脸无辜地指了指易中海家那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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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这肉味儿……它不对啊!方向不对!这明明,是从您家那窗户缝儿里钻出来的嘛!真香!红烧肉吧?这火候,啧啧,闻著就地道!”
他这话一出,院里好些人下意识地就跟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又把目光转回易中海身上,那眼神儿,可就有点儿玩味了。
杨益平还不算完,继续“好心”地猜测。
“刚才一大妈急匆匆跑回去,我还纳闷呢,估摸著就是去看您那锅宝贝肉了吧?可得看好了,别炖干了锅,或者让火燎著了,那得多可惜啊!白瞎了好东西不是?”
“噗嗤……”不知道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议论声就像是烧开了的水,咕嘟咕嘟冒了出来。
“嚯!我说呢,这味儿这么霸道,原来是一大爷家炖肉啊!”
“可不是嘛!七级钳工的工资就是高,瞧瞧这日子过的,隔三差五就能闻着肉香!”
“嘿,自己家吃着肉,还跑出来训别人嘴馋,这……这?什么事儿啊?”
“就是,刚才贾张氏嚷嚷谁家吃肉,一大爷还义正言辞地给压下去了,搞了半天……”有人拖长了调子,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谁都懂。
这些话,一句句跟小锥子似的,扎在易中海心上。
他脸上那点儿刚端起来的“公正”面具,差点儿就挂不住了。
他能感觉到,周围那些目光,从刚才的敬畏、看热闹,变成了现在的……带着点儿嘲讽和探究。
他心里那个气啊!这杨益平,真是个搅屎棍!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敢当众把火引到他身上来!
这不是让他难堪吗?他刚才费劲巴拉地想把话题拉回“打人”这个重点上,结果被这小子轻飘飘几句话,又给带回肉上来了,而且这次,主角直接变成了他自己!
易中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目光再次如刀子般射向杨益平。
“杨益平!你少给我在这儿东拉西扯,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动手打长辈的事情!别以为提一嘴肉,就能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他加重了语气,试图把跑偏的楼强行掰回来:“我再问你一遍!你打人,对不对?!”
“对!”杨益平回答得干脆利落,一点儿没犹豫。
“我是打了!但我为什么打?一大爷,您别光站道德高地上指责我,您得问问,她贾张氏那张嘴里,都往外喷了些什么玩意儿!”
他往前一步,指著还在那儿抽抽搭搭、试图博取?情的贾张氏。
“她!当着院里这么多人的面儿,咒我死去的爹娘!说他们死得早是报应!还说我杨家活该断子绝孙!一大爷,您说,这话我该不该听?我爹娘刨她家祖坟了还是怎么著?她凭什么这么恶毒地咒骂?!”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一片哗然。刚才还觉得杨益平打长辈不对的人,这会儿看贾张氏的眼神也变了。
骂人骂到人家死去的父母头上,这在哪儿都说不过去,太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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