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明天就吃!”贾张氏被他闹得头疼,只能先开口哄骗,“等明天奶奶去买肉,买最大块的五花肉,炖得烂烂的,香喷喷的,都给我的乖孙吃!比……比那杨益平的破肉好吃一百倍!”
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了一眼斜对门的方向,仿佛要把那肉香瞪回去。
棒梗听到“明天有肉吃”,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抽抽噎噎地趴在贾张氏怀里,但眼睛还时不时地往门口瞟,显然对那飘来的肉香念念不忘。
贾东旭看着哭闹的儿子,又看了看低头垂泪、满脸委屈的妻子,再想想隔壁那炖肉的杨益平,心里那股邪火和憋屈更是蹭蹭往上冒。
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结婚这么多年,秦淮茹一直安安分分的,可谁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秦淮茹会不会……会不会后悔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秦淮茹刚才那反应,那眼泪,是真的委屈,还是心虚?她跟杨益平,真的就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他甚至……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棒梗来。
棒梗是他们结婚第二年出生的,时间上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可万一呢?万一秦淮茹……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他打了个冷颤,他不敢再想下去,却又控制不住地去想。
他看着棒梗那张哭花了的小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跟杨益平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
呸!胡思乱想!贾东旭在心里狠狠啐了自己一口,强迫自己把这个荒唐的念头压下去。但那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彻底根除了。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肉香味依旧固执地从门缝、窗缝钻进来,无声地嘲笑着这一家人的窘迫和猜忌。
贾张氏哄著棒梗,心里却还惦记着她那“被偷”的钱。她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能便宜了杨益平。
“不行!”她猛地站起身,把棒梗往秦淮茹怀里一塞。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去找一大爷!必须开全院大会!让大家伙儿都给评评理!我这钱丢得不明不白,他杨益平就在这当口炖肉,这事儿没这么巧!必须让他把钱给我吐出来!”
说完,也不管秦淮茹和贾东旭的反应,气冲冲地就往外走,直奔院子中间一大爷易中海家去了。
易中海家。
老两口刚吃完晚饭,正准备收拾碗筷,就听见外面“砰砰砰”的砸门声,还夹杂着贾张氏那特有的大嗓门:“老易!开门!一大爷!开门!”
易中海皱了皱眉头,跟老伴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这贾家婆子,又来作什么妖?
他慢吞吞地走过去打开门,果然看见贾张氏叉著腰站在门口,一脸的怒气冲冲。
“贾家嫂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易中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但心里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对贾家这一家子,尤其是贾张氏,向来没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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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易!你得给我做主啊!”贾张氏一见门开了,立刻就嚷嚷起来。
“我的钱丢了!就在院里丢的!肯定是被人偷了!”
“丢钱了?”易中海愣了一下,“丢了多少?什么时候丢的?”
“就刚才!我揣兜里的钱,一转眼就没了!好几十块呢!那可是我的养老钱!”贾张氏说得声泪俱下,好像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肯定是杨益平那小子偷的!他刚捡了我的钱,就买了肉回家炖上了!老易,你闻闻,这满院子都是他家的肉味儿!他哪来的钱买肉?肯定是偷我的!”
易中海闻著空气中确实弥漫着的浓郁肉香,又听着贾张氏这颠三倒四、毫无根据的指控,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对杨益平那小子也没什么好印象,觉得他跟院里人关系都一般。但要说偷钱,还是偷贾张氏的钱……这事儿,他可不信。
“贾家嫂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易中海沉吟了一下,开口道,“你说你丢了钱,有证据吗?你看见是杨益平拿了?”
“我没看见,但是……”贾张氏急了,“这还用看吗?不是他还能是谁?就他家现在在炖肉!”
“人家家里炖锅肉,怎么就成了偷你钱的证据了?”易中海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贾家嫂子,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没凭没据的,就这么冤枉人家,这可不行。再说了,为了这点没影儿的事就开全院大会?”
“这不合适吧?院里这么多人家,大晚上的,因为你这捕风捉影的事儿把大家都?起来,像什么样子?”
易中海心里明镜似的,贾张氏这是丢了钱心里不痛快,看谁家日子过得好点就眼红,再加上杨益平家炖肉这事儿赶得巧,她就把火气全撒到杨益平头上了。
这种事,他才懒得掺和。开全院大会?那不是没事找事,把院里搞得乌烟瘴气吗?
“怎么就不合适了?我的钱丢了!几十块钱呢!”贾张氏不甘心,还想争辩。
“那也得有证据。”易中海打断她的话,态度很坚决,“没证据,这大会不能开。你要是真有证据,证明是谁偷了你的钱,我肯定给你主持公道。”
“要是没有,就别瞎嚷嚷了,赶紧回家再好好找找,说不定是掉在哪个角落了呢?”
说完,易中海也不等贾张氏再说什么,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留下贾张氏一个人在门外气得直跳脚。
“嘿!你这个老易!官僚主义!就知道和稀泥!”贾张氏冲着紧闭的房门骂了两句,但也没辙。一大爷不同意,这全院大会肯定是开不成了。
她跺了跺脚,只能悻悻地往回走。
回到自家屋里,贾张氏把易中海拒绝开会的事一说,贾东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妈,我就说没用吧……”他有气无力地抱怨了一句。
“那怎么办?我的钱就这么白丢了?”贾张氏还是不甘心。
秦淮茹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当,看着还在抽噎的棒梗,低声道:“妈,要不……咱们再找找?说不定真掉在屋里哪个地方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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