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事?(1 / 1)

这天夜里,祁典接到表姐的电话——他的表外甥邵嘉辰进局子了。

他挂断电话,脸色沉了下来,转向身旁的人:“给高律打电话。”

“又让你去捞人?”祁越叼著烟,笑得幸灾乐祸。和堂哥祁典的长相截然不同,他生得一副精明相,高颧骨薄嘴唇,就像电视剧中经典的小人模样,“邵嘉辰那小子在国外混了五?年,连个野鸡大学的文凭都没混到,黄赌毒倒是样样精通。要我说,就让他在里头待着,好好受受教育。”

“正因如此,”祁典整了整袖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表姐才急着让我把他弄出来。那小子可经不起查。”

助理递来车钥匙,祁典接过,淡淡道了声:“走了。”

他推开调解室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的吴悠。

小姑娘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低眉顺眼地站在那儿。

这么冷的天,她只穿件衬衣,领口微敞着,单薄的布料下隐约透出肩胛骨的轮廓。包臀短裙下的双腿紧绷,丝袜包裹的膝盖微微发抖,分不清是因为冷还是紧张。

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很难和“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联系起来。

“表舅!这就是个美丽的误会!”小汪一个滑跪蹿到祁典跟前,差点撞翻民警泡著枸杞的保温杯。“您帮忙劝劝那位兄弟,咱们万事好商量……”

在房产中介行业摸爬滚打多年,小汪早就练就了识人的本事。祁典一进门,他就看出这位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谁他妈是你表舅啊!”邵嘉辰一把推开他,“叫爷爷也没有用,老子告定你们了。”

祁典却不理会剑拔弩张的两人,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吴悠。他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她单薄的肩上:“怎么又穿这么少?”

吴悠愣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说:“这不是情况特殊吗?也没来得及拿外套。”

调解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小汪瞪圆了眼睛,目光在祁典和吴悠之间来回扫视,终于忍不住开口:“吴悠,你和这位表舅......认识?”

还没等吴悠回答,纹身男就扯著嗓子嚷嚷起来:“表舅!这什么情况啊?”

他挤眉弄眼地凑近祁典,压低声音问:“这不会就是我素未谋面的表舅妈吧?”

吴悠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时,一直沉默的老警察清了清嗓子,适时地打起圆场:“既然都是熟人,这事情就好办多了。我看小汪和小吴确实也不是故意寻衅滋事,虽然下手是重了点,但他们认错态度很诚恳,也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他转向祁典,语气和缓:“您看,要不咱们就走调解程序算了?”

祁典的目光扫过邵嘉辰青紫的眼眶,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和解。”

老警察“啪”地合上笔录本,指节在桌沿敲出轻快的节奏:“年轻人火气旺是常事,说开了就好。”

他朝邵嘉辰抬抬下巴,眼角的皱纹堆出圆滑笑意,“这大过年的,各退一步,就当给新年讨个好彩头。”

“表舅!”邵嘉辰“蹭”地站起身,铆钉装饰的裤链“当啷”撞上金属桌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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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梗著脖子指著小汪:“我这顿打就白挨了?表舅妈就算了,这小子——”

话没说完就被女友死死掐住后腰,疼得倒抽冷气。皮衣下摆被扯出褶皱,他龇牙咧嘴地扭头瞪人:“你掐我干嘛!”

“邵嘉辰。”祁典突然连名带姓地唤他,眼神凌厉,“需要我提醒你,去年在澳门......”

后半句隐没在意味深长的停顿里。邵嘉辰瞬间蔫了气势,脖颈上的青筋不甘心地跳了跳,最终抓起钢笔在调解书上狠狠划下签名。

一行人走出派出所时,夜风裹着寒意扑面而来。祁典的手掌自然地搭在吴悠肩头,为她挡着点夜风。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吴悠浑身一僵,却也不好当众挣脱,只得微微低头掩饰著些许不自在。

恰好这个时候时,程季青也赶了过来,目光在两人紧贴的身影上打了个转,随即堆起笑容迎上前:“祁总,这么?......”

祁典略一颔首,揽著吴悠就要往车里带,吴悠扶著车门犹豫道:“我包和外套还在程总车上......”

程季青立刻会意,转身就要招呼小汪:“快去给吴小姐——”

“不必了。”祁典打断他,手指在车门把手上轻轻一叩,“再去买新的。”语气平静却暗含锋芒。

程季青殷勤的笑意凝固在嘴角。他恍然挑眉,看着这位航运新贵近乎示威的站位——

高大的身影将吴悠整个笼在阴影里,连片衣角都不肯让人窥见。

阅人无数的他瞬间读懂,这是一种近乎野兽护食的领地意识,他识趣地后退半步,抬起手跟对方礼貌道别。

夜风卷过满地枯叶,程季青望着绝尘而去的宾利尾灯,突然嗤笑出声。

谁能想到这个在航运界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竟把商战里狙击竞标对手的手段,原封不动搬到了风月场上。

更叫人意外的是,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竟有这般能耐,让纵横七海的祁总大半夜亲自来接,旁若无人的?般爱护。

正想着,小汪一脸茫然的凑过来:“程总,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程季青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亏你还天天吹嘘自己是什么“人形资料库”,连远景婖团的祁典祁总都不认识,还给我捅这么大篓子。”他揉了揉太阳穴,惋惜道:“可惜了今晚那个大胸angela了。”

祁典车内暖气开的很足,吴悠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指尖,看着苍白皮肤下渐渐浮现的血色。沉默像一层薄纱笼罩在两人之间,只有车子行驶发出的细微声响。

“今天怎么自己开车?”她终于轻声开口。

祁典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腕表折射著窗外流动的霓虹:“不是某人叮嘱,过年别打扰司机休息?”

吴悠抬眼看他:“你这么听话呀?”

“嗯。”他淡淡应着,忽然侧过脸来。路灯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流转,将那双深沉的眼睛映出几分难得的柔和,“不像某些人。”

他的目光扫过她单薄的衬衫领口,在乀露的锁骨处停留一瞬:“穿成这样去酒吧,还跟人打架进派出所——”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这就是你说的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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