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只能留在我身边(1 / 1)

沈醉败了。

这个消息让整个揽月楼震了三震。

苏凝香训诫其他人的同时,还不忘对几只小狐狸一起洗脑:“听着,从现在起开启十分戒备状态,任何人都不许惹沈公子不快。”

众人:“嗯嗯嗯!”

小狐狸:“嗷嗷嗷!”

用膳时间,沈醉换了身雪袍从楼上走下,临过众人面前时,眼梢淡横了下:“叽叽喳喳吵什么?”

一众小鸡崽立马噤声了。

苏凝香也是少见他心情如此差,连忙挥挥丝绢让他们退下了,端了盘糕点坐在沈醉对面。

“哎呦殿下,何必呢,输给裴玄归又不丢人。”

沈醉抬眸看她一眼。

淡淡垂眸道:“他有伤,我还输了。”

苏凝香支著下巴眨眨眸,感觉殿下有点可爱,怜爱道:“那狗东西本来就很强嘛,我们坊间传言……”她掩唇道,“裴玄归各方面都很强,尤其是床榻间,一定异于常人的强!”

沈醉差点将吃进去的糕点吐出来。

“咳咳咳——”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似乎。

还真是。

前世他每每次日醒来,都像被碾碎般难以拼凑,连脚尖触地都是困难的。

沈醉睫毛轻颤几下,猛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端起桌上放著的半杯清茶,仰头一饮而尽,连给凝香阻拦的时间都没有。

苏凝香欲言又止:“这,这……”

她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有人从殿外踏进来,平静扫过沈醉手中的茶杯,如实相告:

“那是我的茶杯。”

沈醉一怔。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沈醉下意识便反手扔了。

“咵嚓——”

惊得寄枫原地起跳:“吓我一跳。”

裴玄归淡淡扫过地上的碎片,倒是没想到他能生这么大的气,径直带着廖仪坐到窗边去了。

寄枫悄悄观察他沈兄,看他周身冷凌凌的飘着冰,连忙吓得将头缩了回来。

“大人,要我说您那铃铛都挂他身上了,干脆送他得了呗。”

瞧把他沈兄气得,耳根子都是红的。

廖仪冷冷道:“胡说八道什么,那伴生铃于大人意义非凡,岂能随便送人?”

寄枫自知说错话:“好嘛,错了。”

说罢闷头干饭去了。

裴玄归并未迁怒于他,只看了眼背对他的单薄身影,伴生之铃藏在胸前贴着心口,滚烫又炙热。

他收回视线,什么也没说。

……

另一桌。

苏凝香悄声道:“殿下,我从那小土豆口中探得,裴玄归这两日没打算离开平阳城,您大可放心去吧。”

总算是个好消息。

她也没曾想一个荤段子,能把殿下呛得脸颊脖颈一片红。

沈醉换了个新杯子,唇色薄薄淡抿:“他留下来做什么?”

小土豆多半就是没脑子的寄枫了。

“妾身也不知。”

苏凝香解释道:“他们行事谨慎,好似在暗中勘察什么,您今日要外出我便不敢打草惊蛇。”

沈醉点头:“先盯着,不用管。”

裴玄归多半是在暗中查探县令为何杀人。

魇狐为县令所用,可县令杀人目的何在?如今人狐全无,裴玄归想查都无从下手……

沈醉倒是知晓一二,但才不会告诉他。

“站住。”

沈醉还没踏过门槛,被不冷不淡的嗓音叫住,裴玄归淡淡睨他:“上哪儿去?”

沈醉回头半笑不笑:“大人有事?”

“无事。”裴玄归长指冷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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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

无事过去干嘛?

取你狗命么。

沈醉步履轻浅走到他面前,裴玄归不紧不慢地斟茶,道:“如今平阳城已被封锁,不出不进,你要上哪儿去?”

裴玄归视线落在他身上,吐字:“出城?”

沈醉好似被他看穿心思,心脏猛烈跳了下。

他笑:“采花。”

裴玄归斟茶地动作微顿,冷冷掀眸:“旧情人?”

“……”沈醉麻了,“玛吉红。”

裴玄归凤眸落于脸上几秒:“又撒谎。”

声调似裹挟著几分无奈,早已看破这采花贼虚与委蛇,口腹蜜剑。

廖仪怒道:“玛吉红是外域之花,你不是说从未到过外域?”

沈醉回:“北疆辽域,边界点生长著一小片玛吉红花,无需出外域便能采得,小人从未撒过谎。”

“你采那么多毒花干嘛?”寄枫心觉奇怪。

沈醉支著下颌,浅笑:“毒你。”

寄枫立马端著凳子离他几米远。

沈醉没忍住觉得好笑,旋即对上裴玄归视线,又冷冷抿著唇不语了。

廖仪说:“死了这条心吧,如今平阳城已被裴军包围,解封前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好似同前世剧情逐渐吻合。

裴玄归依旧选择只手遮天,将平阳城握在掌心,将真相泯灭于世间,至少沈醉前世从未知晓世间有魇狐存在。

他为何要……

“非人之物,会引起恐慌。”

裴玄归淡淡道:“?姓既没做好面对的准备,那这东西便就不存在这世间,在此之前,我的人会守好他们安全。”

“……还有你。”

沈醉对上他睥睨淡漠的眸,心脏不轻不重地撞了下。

廖仪寄枫吃完道:“借此擂台让全城?姓离家,我们的勘察还剩末尾,应当没有其他魇狐的存在。”

裴玄归道:“继续。”

“是。”

沈醉这才恍然,前世他在地牢里七日,不是裴玄归硬要锁着他不放,而是要确保这平阳城内并无其他邪物。

也是在确保他牢中安全。

“你当初为何不骂钱孙六?”沈醉问。

他竟误以为,裴玄归同他暗中苟且。

闻言,裴玄归淡漠看他一眼:“我谁都骂吗?”

沈醉:“?”

沈醉差点气笑了:“被你骂还是什么光荣……”

细碎铃响在耳边轻晃,打断他未说完的话语。

裴玄归手中拎着那鎏金碎铃:“伸手。”

沈醉停顿片刻,下意识地伸出手,雪白袖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截冷白腕骨,同晨间窗棂上的别无二致。

裴玄归动作轻转,没放在他手心,而是扣在他腕骨上。

而后道:“在全城探查结束,新县令上任前,老实点待在这儿。”

沈醉仰头问:“新县令是谁?”

“……”

“与你无关。”裴玄归道。

而后他睨著那鎏金铃,脑海中回闪过太多前段。

“小墨,伴生之铃,羁绊本心。”

鹅黄粉衫的女子温柔抚过他的头,“不可随意赠人,你会被他牵动所有心绪,直到失去本心。”

“那我的心呢?”男孩睁着墨眸问。

女子笑了,道:“在他手里。”

裴玄归只觉好笑,不过是条伴生铃罢了,还犯不着为此奉出本心,他的心明明长在自己胸腔里。

“沈白征。”

裴玄归扫过从未离身的伴生铃,不知为何,总觉得好似就应该落在他身上,声声激荡轰鸣。

“我不管你腹中多少阴谋诡计。”

裴玄归冷淡宣告:“从今往后,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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