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我不知道啊?我立了什么功啊,大哥什么都没告诉我啊。”
沈清辞偏头看了沈郁一眼,一边继续开车,一边开启自嗨模式,“我就说大哥怎么突然送我跑车,我居然立功了?我这么强的吗?你问大哥了吗?”
“我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大事啊,就是公司打个卡,跟江绵吃喝玩,照顾狗,打打游戏……”
“闭嘴。”沈郁唇线紧抿,闭了闭眼,“大哥有事,没来得及问。”
其实不是没来得及,是没敢问而已。
大哥有时候太严肃,他也有些怵。
按照弟弟说的,确实没有什么可立功的。
到底做了什么,大哥这么在意。
“好可惜,我不敢问大哥。”沈清辞继续叨叨,“要不然回家你再打电话问问大哥,”
“专心开车。”沈郁不想听弟弟叨叨,“早点回去,我还要给江绵做饭。”
“二哥!”沈清辞声音都变了,“你居然要给江绵绵做饭!”
不是啊,为什么让他有边界感,二哥自己要给江绵绵做饭?
沈清辞头顶冒出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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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吊水,江绵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听见浅浅的噷谈声,迷迷糊糊睁开眼。
时瑾年和沈郁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小声说著什么,沈清辞坐下床边陪护椅,正盯着江绵。
一睁眼就对上沈清辞有些痴呆的眼神,江绵瞬间清醒。
沈哥来了,有饭吃啦!
“沈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饭也来了吗?”
江绵坐了起来,吊水已经打完,手上吊针已经取下,睡了一觉精神十足,眼睛开始搜寻。
沈清辞拿了毛衣外套给江绵穿上,“饭来了,今天是二哥做的哦!”
“谢谢二哥!”江绵给了沈郁一个甜甜的笑,踩着拖鞋,脚步急急往卫生间走。
沈郁眼角含着浅笑,视线追着少年的身影进了卫生间,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往哪看!”时瑾年略带警告的嗓音传来,“劝你继续保持爱而不得人设。”
沈郁笑容瞬间僵住,收了笑容,对着时瑾年肩膀就是一拳。
“能不能别这么捅人心窝子。”
“那就管好眼睛。”时瑾年合上笔记本,“当弟弟看,也要少看。”
时瑾年倒是不担心沈郁对江绵有什么心思,沈郁没有那么容易变心。
江绵洗漱好出来,直奔餐桌,看到餐桌上摆的吃的,傻眼了。
餐桌上只放了两碗肉沫青菜粥,肉沫都很少,另一碗粥还是时瑾年的。
二哥只做了两碗粥吗?
一碗粥吃不饱啊!
吃坏肚子,饭也不给吃饱了吗?
少年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就差把不开心写到脸上了。
时瑾年撩起薄薄眼皮看了一眼,默契的装作没看到。
小傻子的胃还没好,吃六七分饱,养一养才能正常。
沈郁被江绵皱巴又委屈的样子可爱到不行,手扶著额默默偏头偷笑。
沈清辞看的心疼,不声不响捞过时瑾年面前的碗,拿起勺子要盛点粥到江绵碗里。
“啪!”
沈郁对着沈清辞脑瓜拍了一下,“你想死。”
少年刚刚上扬的唇角,又垮了下来,见沈清辞挨打,小脸又皱起来,“沈哥,你疼不疼?”
“不疼不疼。”沈清辞乖乖又把碗推了回去,一脸不在意,“打着打着皮就厚了,一巴掌跟挠痒痒似的。”
沈清辞嘴上强硬不怕疼,身体已经挪到江绵这边,离沈郁远远的。
“绵绵,这两天要吃清淡一点,等胃好了,我们再正常吃饭。”
时瑾年说著,拿起勺子舀了几勺粥放到江绵碗里。
沈清辞:……
我白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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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以,年哥就可以?
二哥,你怎么不打年哥啊!
沈郁不看自家弟弟,为什么挨打,你心里没数吗?
江.委屈.绵肉眼可见开心起来,扶著碗,拿着勺子,一口一口认真吃饭。
“二哥,你做的好好吃啊!”
沈郁骨节如玉的手指,支著太阳穴,笑的温和,“喜欢吃,晚上二哥再给你做。”
时瑾年淡定吃著粥,味道很一般,哪有好吃。
小傻子嘴里没有不好吃的。
刚吃完饭,病房门开了一条缝,张叔探了个脑袋进来,视线看向江绵背影,偷感很重。
时瑾年拿了文件夹走出病房,张叔有些为难开口,“贺少爷说给你发信息,没得到回复,想让你下去看看他,说是昨晚上你答应他的。”
他也不是非要来传话,主要是想来看看江绵,其次是传话。
时瑾年略一思索,“看着江绵,正好我有事找他。”
“好嘞!”张叔脸上止不住露出笑容,“少爷,我进去看江绵了。”
张叔说完,脚步有些急的转身进了病房。
望着关上的病房门,时瑾年捏了捏手指骨节,站了几秒,转身向贺州原病房走去。
他的绵绵,真受欢迎啊。
病房冷冷清清,贺州原独自靠坐在床头,眼睛没有聚焦的望着前方。
生病没有家人照顾,他也不想告诉家里人,说了只会受到父亲的辱骂和指责。
病房门被敲响,时瑾年推门进来,坐在床上的人,看到来人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瑾年哥哥,你来了。”贺州原声线因为情绪激动有些抖。
“嗯。”时瑾年声音冷淡,站在病床前,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床头,“这些是星景项目的详细调研,这些一手资料,对你很有用。”
贺州原拿过资料,翻开扫了一眼,目录详细,最后面连星景负责人家庭关系都有,确实是一手资料。
“谢谢你,瑾年哥哥。”贺州原合上文件,仰起白净的脸,“我想跟江绵道个歉,那天肯定吓着他了,要不然……”
“州原。”时瑾年皱眉打断他。
嗓音冷了几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绵绵不需要你的道歉,他很单纯,伤了的心,再道歉,也不能弥补。”
他的小傻子,被吓成那样,也没说对方不好,却只说贺州原讨厌他。
“瑾年哥哥,你怪我吗?”贺州原攥紧被子,脸色苍白了几分。
“不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时瑾年指尖微微蜷了下,又松开。
时瑾年垂眸,居高临下看着贺州原,看来贺州原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不介意把话说清楚一些,不能让江绵再受贺州原的伤害。
“出院后,你要着手跟进项目,会很忙,以后不要来鼎盛了。”
“以后要是遇到困难过不去,可以打乔扬电话找我。”
打乔扬电话,就是工作电话,私人电话,贺州原被排除在外。
眼下贺州原还没出院,不能把他逼急了,等他出院,拿下星景,他们的利益噷换才完成。
事情过去,江绵不受牵制,贺州原死活都不关他的事,他给贺家的已经足够多。
如果他没有伤害江绵,以后的事情他还会管,但偏激的贺州原,已经不适合留在江绵身边。
“瑾年哥哥?”贺州原难以置信看着眼前高大英俊挺拔的男人,态度疏离,拒人千里,“你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不要我了吗?”
“江绵只知道吃喝,他什么也帮不了你,带出去也是让人耻笑的个傻子。”
贺州原声音委屈,带着哭腔,“我不一样,可以帮你,我是世界顶级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我们在一起,会让鼎盛如虎添翼,你别……”
“江绵他不傻。”时瑾年突然出声,脸色有眼可见阴沉下来,声音带着隐隐怒意,“他很美好,是最干净纯粹的人,只是不懂人情世故,不知人心的险恶。”
时瑾年眼神失望冰冷,“贺州原,在我心里,江绵是最好的,收起你那些诽谤他的话。”
“还有,我时瑾年想要的东西,会自己争取,不需要靠别人。”
“江绵在我的羽翼下,有多少人敢耻笑他?我更不惧耻笑。”
他的小傻子,不需要矜贵高雅,不需要才华横溢,也不需要强大背景。
做他自己就行。
只要是江绵,他就会喜欢。
贺州原仰著脸,紧紧抿著唇,脸色苍白,怔怔看着时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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