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大会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拉开帷幕,也在一阵热烈掌声与欢笑中意犹未尽地落下帷幕。
散场前,舞台上的灯光尚未全灭,最后一首大合唱余音绕梁,观众席仍有人不舍得起身。
苏念乔也沉浸其中,她刚才看到自己和大家一起手工赶制的小旗子、裁剪上色的道具被演员们高高举起,出现在舞台一幕幕中,那种从无到有的参与感,让她心里升起一种说不清的满足。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这里的关系,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原本她是个“外人”,现在,她开始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不光是和人之间渐渐熟悉起来,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属于“婖体”的归属感。
正想着,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喊:“念乔!”
徐曼秋从人堆里挤了过来,苏念乔转头,就看到她红著脸,外套领口都被挤得歪了一边,喘着气跑过来。
“我可算找到你了!”徐曼秋边说边抬手拨乱了的头发,“我一下了班就往这边赶,差点挤不进大门,整个人像是在大婖上挤白菜,挤了半天才在后头站着看了两眼节目!”
她说得手舞足蹈,和苏念乔模仿她刚才是怎么挤进大礼堂看表演的。
徐曼秋抬手在苏念乔肩膀上轻轻一拍,笑得眼睛弯弯,“还有你!不够意思啊,怎么还偷偷上台演节目,连我都不透露风声,保密工作做的够好啊。”
“诶,你、你怎么看出来的?”苏念乔一惊,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一点,立马察觉不妥,怕人听见赶紧捂住嘴巴。
四下看了眼,才把脑袋凑过去,压低声音跟她嘀嘀咕咕:“那是临时定的,我和美琳去后台偷看人化妆去了,然后……”
“不过你那么远,”苏念乔站在大礼堂后端,然后回头往舞台上看,丧气地:“到底是怎么认出来我的啊?”她还以为不露脸,这事就没人知道呢。
“哼。”徐曼秋一副骄傲表情,“你那身板我还能认不出来?你别看我站在最后头,人再多我都一眼就认出来了,也许是我当医生的看多了人体,反正看腰,看肩,看屁股,我都有感觉。”
苏念乔瞪大了眼,“你这是什么本事……”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想到如果徐曼秋站在最后一排都能一眼认出来,那坐在前排的陆湛北呢?
他……会不会也看出来了?会不会看到她一身旧时代装扮,在灯下拨头发、扭腰坐姿的时候,认出那个侧影是她?
她心口不知怎的忽然怦然跳了一下,有点慌,有点羞耻,像是偷偷做了什么事马上要被抓包一样,明明没做错什么,可就是有种不想让陆湛北知道、不愿意被他看到的窘意。
“你脸红什么?”徐曼秋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盯着苏念乔,“我又没说你演得不好,你坐在那,灯光一照,特别有感觉,像电影里一样,很好看。”
“没有!”苏念乔赶紧摆手否认,语气有点快,“我哪有脸红,大概是礼堂里人太多,热的……咱们先出去透透气吧。”
她赶紧低头往外走,借着散场的人潮躲开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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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秋没追问,笑嘻嘻地跟上去。
她和吕虎前两天也刚领了结婚证,不过吕虎分到的家属公寓和苏念乔他们的不在一个片,离得略远,好在大体方向是顺路的,还能结伴走一段。
到了家属院门口,灯光昏黄,风已经起了凉意。
“先回了啊,等我休息了约你,咱们好好聊。”徐曼秋挥挥手,往另一边走去。
“好。”苏念乔笑着应声,目送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这才快步上楼。
屋里黑著,年终大会结束后,陆湛北还要忙指挥收尾整顿工作,不会这么快回来。
反而一个人待在家,更容易心浮气躁。
苏念乔拿了件外套披上,长发散开柔顺地垂在肩头,原本想着坐在餐桌边等一等陆湛北,但没坐多久,困意就一阵阵袭来。
紧绷了一晚上,坐下放松之后瞌睡就找上门来。
她歪著脑袋靠在桌边,手还搭著桌沿,眼睛一闭,额头慢慢贴到了桌面上,就这样就睡着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暖气片里水声轻响,她睡的呼吸绵长,神情安稳。
门口钥匙轻响,陆湛北把事情都一股脑安排下去之后,想着见人紧赶着回来。
一进屋,脚步就轻了。
昏黄的顶灯投下柔和的光影,苏念乔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穿着柔软的棉布睡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抹锁骨和若隐若现的粉肤色。外头披了件大衣,已经滑落到半边肩膀,勾勒出整个人安静又软糯的模样。
就是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让陆湛北对她无可奈何,喉结滚了下,轻手轻脚走过去,低头在她头发上亲了下,拦腰把人抱起来:“去床上睡。”
和陆湛北同床共枕这一个月,苏念乔早就习惯了他的怀抱和气息。此刻即便是睡梦中,也下意识地往他胸前靠去,手还攥着他衣服不松,让陆湛北没法放开她,只得抱着她一起坐在床边,然后顺势将她连同自己一起放倒。
苏念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梦半醒地伸手去捂他的脸,像是在防著什么,也像是梦里还在想着舞台上的事。
“不能看……”她含糊低语,声音软得像奶糖。
陆湛北突兀的笑了一声,扣着她的手腕低头贴近,呼吸打在她脸侧,气氛瞬间升温。
这一晚上心里都憋着火呢,看她这副样子更是邪火直蹿,手就著这样抱她的姿势从衣服下摆里头钻,掐上去。
薄软的肉覆著近乎无骨的身段,怎么摸都摸不够似的,陆湛北的眼睛被她用手挡着,感知更加灵敏,低下头,绕开她的手,几乎要把自己完全埋进今晚在灯光下最勾人的地方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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