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看出来了。
屋里很安静，暖气很热，陆湛北身上更热，苏念乔坐在床上挺直腰背，像个刚犯错的小学生，双手搭在膝盖上不敢乱动。
“我、我们……不是故意闯进去的……”她声音低得像猫叫，支支吾吾，眼睛盯着自己手背，最终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我们就是故意偷溜进去后台玩，我和小美琳只是，只是想进去看看，结果莫名其妙被拉去顶班了……”
陆湛北一声不吭，不知道他什么反应的苏念乔越说越结巴：“他们说原本演那个角色的演员肚子疼，上不了台，缺个人坐那儿……”
男人眯了眯眼，身体往她这边微微一倾：“哦，那衣服也是他们给你穿的？”
苏念乔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我都是听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很配合的！”
“我以后不干这种事了，真的，该拒绝我就拒绝。”
小声嘟囔著：“虽然我喜欢跳舞，也上过台，可是昨天坐在那儿演戏……其实心里挺没底的。”
说著，她又有点懊恼地皱了下鼻子：“不是我不主动告诉你，我就是怕你笑话，怕我表现的不好。”
陆湛北听到这，终于出声：“我笑话你干什么？”
他往前逼了一点，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人半圈在他怀里，压得她不得不仰著脸看他。
“你知不知道今晚有多少人盯着你看，你表现的很好。”他气息热烫，打在她脖子上，让她耳朵一阵发麻。
苏念乔不敢吭声，只能往后缩，下巴不小心磕在他肩头，又软软缩回他胸口。
“我……我都背对着台下了，就是怕被人看见面孔，瞧出来是谁给你添麻烦。”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她是真怕给陆湛北增加什么不必要的困扰。
陆湛北没说话，突然伸手在她腰上那片软肉轻轻一掐，苏念乔“啊”一声被刺激得缩成一团：“你干嘛啊你！”
“他们都在看你，想打听你是谁，”陆湛北低头凑到她耳边，嗓音慢慢压低：“我坐在下面我是怎么想的，知道吗？”
苏念乔：“……”在听到陆湛北说她表现的很好时，不可否认，她心里很开心。
但又不好意思面对这样直白的情绪，眼神左顾右盼，半晌憋出一句：“打听我干什么啊……”
陆湛北盯着她看了两秒，叹了口气，像是被气笑了，指尖划过她耳垂，轻轻捻了一下，“你很好，衣服也好看，人也好看。”
苏念乔瘪嘴，不作声，下一秒就被陆湛北拽著整个人拎进了怀里，一只手从她后腰揽过去，紧紧圈住，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胸怀里。
他们贴的太近了，特别是陆湛北刚脱了上衣还没穿上，此刻感受到他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一下一下撞在自己心口上，酥得她几乎连骨头缝都酥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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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知道我舍不得拿你怎样。”陆湛北低声说。
苏念乔眼睫扑闪了一下，小声嘟囔：“那你突然有什么脾气嘛……”
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底翻涌著的情绪，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以后只做你高兴的事就好。”然后起身，声音沉沉地丢下一句：“身上都是汗，我去冲一下。”
苏念乔看着陆湛北的背影，她鼻尖动了动，空气里还有陆湛北身上的味道，此时像某种莫名其妙的勾子，勾得她心口发软，忍不住悄悄弯起了眼睛。
她把自己整个人往后一倒，软软地滚进被子里，因为夜夜?床共枕，棉被里也有他的味道，缩起身子，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一个劲儿往上翘，先是轻轻抿唇，下一秒就绷不住地咧开了，笑容从心底冒出来，藏都藏不住。
又生怕让去洗漱的人听到，笑也不敢笑出声，肩膀一颤一颤的，整个人像憋著什么天大的秘密，抱着被角偷偷地埋头笑，笑得眼睛弯弯的，心尖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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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北抱着人美滋滋地睡了个踏实觉，年终总结大会一过，部队里的工作节奏明显松了下来，训练强度减轻了不少，整个军区也开始弥漫着一股子年味儿。
他这边就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趁著年关前，在家属院摆几桌，热热闹闹给苏念乔办场婚礼。
清晨天还没亮透，陆湛北起床穿衣服时，身后的苏念乔难得没赖床，迷迷糊糊睁开眼，窝在被子里盯着他背影看，等他穿好外套准备走，她忽然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
“干嘛？”他走到床边低下头，以为她还有什么事。
苏念乔没说话，反倒抬起脸，捧住他两颊，猛地在他嘴上“啵”地亲了一口，又带点得意地眨眼：“早点回来，我等你。”
陆湛北怔了两秒，转身出门时脚步都轻了些，像踩着云，整个人带着股藏不住的喜气。
踏进团部门口时，才板正了五官恢复平时的模样，一上午的工作干得又快又利索，中午去食堂想着正好问问大师傅，办喜酒那天能不能请他帮忙掌个?。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指导员正陪着文工团的人吃饭，单开了一大桌，正热热闹闹聊著什么。
指导员一见他进来，眼睛一亮：“湛北，来，过来一块吃！”
陆湛北走过去坐下，文工团算是兄弟单位，每年有活动过节的时候他们最辛苦，各个连队团部的演出，所以一般碰上他们来演出都要客客气气请人吃顿饭的。
才吃了两口菜，就听见文工团的组长在说：“……哎，就是那个姑娘，我看她气质身段都挺合适，是个好苗子，所以想请你们帮着打听打听，是不是哪家的闺女。”
陆湛北动作一顿，眼皮不动声色地一掀。
“你们谁认识？咱们军属里有这号人吗？”指导员问旁的几个人。
都摇头，陆湛北也跟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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