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以后，两个人穿着睡衣站在物业办公室里，顾淮捶著胸口，刚才被季花朝催促著吃饭的时候给噎到了。

“顾、顾先生。”物业里的主管抢在接待员前跑了过来，发现顾淮正在捶胸。

他一跑过来，就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们新来的管理员，不知道顾先生的情况，还说出那样的话，实在抱歉！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季花朝不明所以，心里想着原来“?钱的是大爷”，这句话一点也没有说错啊。

看到不远处轻声啜泣的管理员小姐姐，心里一股正气燃起，觉得顾淮虽然是上司，但是也不能这样欺负人，不由得挺身而出：“不是啊，部长……顾先生就是来缴管理费的。”

他说完以后，那位正在小声啜泣的管理员立刻抬头，向他看过来。

季花朝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了起来。

顾淮阴沉着脸，看到那位管理员小姐对季花朝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季花朝也微笑着对她点点头，两个人的互动显得十分亲近。

季花朝说完，还用手肘捅了捅自己。

顾淮收起冷淡的表情，温和地对物业主管说道：“是的，我来缴纳管理费，顺便想要打听一下一位名叫徐秀的清洁工的事情。”

物业主管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非但没有说起那位清洁工的事情，反而转过头气急败坏地把管理员小姐叫过来，非要管理员小姐给顾淮道歉。

季花朝看不懂这个主管的操作，缴纳管理费不是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这么害怕，他转头看向顾淮。

顾淮一脸平静，一副准备缴费的样子。

管理员小姐再次哭出来，甚至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顾淮仿佛没有看到眼前那位女性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向主管，甚至伸出手，好似无意地将手搭在季花朝的肩头：“没关系，我男朋友说，一定要缴费，与这位管理员小姐无关。”

季花朝还在想什么“男朋友”，但立刻发现管理员小姐和主管都震惊看着自己。

啊？这货难道说的“男朋友”是指自己？

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想要反驳顾淮“不要乱叫”之类的话。

“这……”主管有些为难地看着季花朝，“顾先生作为这个小区的开发商，不需要缴纳管理费啊。”

“什么？”季花朝瞪向顾淮。

顾淮无辜地眨眨眼睛：“他们不让我缴费……”

啊…怪不得之前在楼上的时候，顾淮对缴纳管理费的反应是那样，原来整个小区的房子都是他的，自然不用缴纳管理费……

虽然之前就知道顾家有钱，但没有想到会这么有钱。

“亲爱的，怎么了？”顾淮低头柔声问。

季花朝仰起头，对顾淮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您这么有钱，做‘部长’真是屈才了啊。”

顾淮的笑容更加亲切：“能够照顾亲爱的，我做什么职位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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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要压我一头是吧！季花朝恼怒地想。

顾淮看到季花朝炸毛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会心一笑，转头对战战兢兢的主管说道：“徐秀的事情，你还没有跟我说。”

主管连忙解释，徐秀在一周前下班以后，就没有再来打卡，但是收到了几户住户的投诉，说徐秀半夜在他们家门口擦门，可是调取监控以后又发现，根本没有徐秀的踪迹。

这时候管理员小姐战战兢兢地过来说：“那个……徐姐那天下班的时候，被一个人叫走了，我看了监控才看到的……”

主管就斥责她，让她不要乱说，再说徐秀那时候已经打卡下班了，怎么会又被业主叫走。

管理员小姐这才说，因为徐秀的女儿过来找徐秀好几次，她只好带她去看了监控，看到有位业主将徐秀叫走了，但是因为那边是特殊楼层的专用电梯，所以之后的情况没有监控记录下来。

“麻烦的是，那天晚上暴风雨的天气十分恶劣，门口的监控都因为雷暴而损坏了，没有记录到徐姐有没有离开。”管理员小姐解释说，“所以警方那边也不能定性，不过据说是去那户人家找过了，并没有找到徐姐……”

顾淮和季花朝互相看了一眼，并要求看了视频。

主管连?管理员小姐陪着他们一起去了监控室，并调出了记录视频来看。

“是45楼的住户。”主管低声说。

季花朝看着那个略胖的中年男人，不管怎么看，都有一种脸熟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顾淮点了点头，与季花朝一起离开了物业办公室。

“怎么样，能解决吗？”顾淮与季花朝重新进入专用电梯，按下了52层的按钮。

“不知道，要去那里看了才知道，”季花朝说。

顾淮看了季花朝柔软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不是做个什么法事就行了吗？”

本来柔顺的头发，被顾淮揉的鸟窝一样，季花朝忍不住推开他的手：“哪有那么简单，你以为……”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算了，反正顾淮本来就不相信这种灵异的事。

“嗯？”顾淮看到季花朝停了下来，不由得凑近了他。

季花朝看到顾淮凑过来，不由得倒退了一步：“怎、怎么了？”

顾淮伸出手，按了季花朝腰侧的电梯按钮，手指擦过侧腰的时候，季花朝感觉到自己的腰侧传来酥麻的感觉，脸一下子红了。顾淮则像毫无所觉地按亮了48层的电梯。电梯明亮的反光板上，映出两个人交叠的身影。

“48楼最开始住的是我姐姐，后来她结婚以后就搬了出去，”顾淮自顾自地说，“因为一直空置著，所以姐姐生前让一位认识的朋友住了进来，没想到这才住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在几天前去世了。”

“……几天前？”季花朝怔了怔。

顾淮点点头：“就是你……骗我生病，结果在我家喝酒的那天。”

季花朝无力地解释：“我没有骗你，我是和林组长请假的……”他请假压根不需要通过顾淮好不好！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自己生病请假了，非要说是自己骗他！

“等等！”季花朝忽然抓住了那段话的一个重点，“你姐姐……生前？”

顾淮淡淡地应了一声：“一年前去世的。”

电梯在48层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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