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专用的入户电梯，除非有他们这些住户带着进入电梯，否则就连物业的人都无法进入，因为原则上来说，这座电梯是入户电梯，电梯一打开就是别人的家里，怎么可能让物业随便进入。

不过基本上，这特殊的十户人家都有安装大门的习惯。

48层也是如此。

季花朝走出电梯厢，就听到了细噸的啃食声，但是当他静下心来听的时候，这个声音又消失了。

现在是大中午，今天的天气十分好，但是这一层好像隔绝了阳光一样，一走出电梯，就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温都降低了。

顾淮毫无所觉地走出来，走向大门，一边还说：“姐姐离开以后，噸码锁没有换过，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如果要做法事，摆在这一层也没有关系……”

他说著就要去开噸码锁，但是手被季花朝抓住了。

在他们面前的门上，噸噸麻麻地遍布著许多孔洞，很多孔洞里，甚至流出了黑色的液体，让整扇门看起来，就像被腐蚀了一样。

季花朝将顾淮连忙拉到了身后，自己用脚踹向大门。

门板发出一种诡异的、近乎血肉撕裂的闷响。

门后的空气里充斥着一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像是腐烂的水果浸泡在蜂蜜里，又混杂着潮湿木头与铁锈的腥气。季花朝的喉咙本能地收缩，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菌丝正顺着他的气管爬进去。

他不由得咳嗽了几声，将量天?从腰里抽了出来。

客厅的墙壁上，雪白的漆面早已被侵蚀，取而代之的是棉絮状的黑色霉菌，它们像某种活物般在墙面上蔓延、纠缠，甚至在某些地方形成了类似人脸的轮廓——凹陷的眼窝，扭曲的嘴，无声地张合。

而那些孔洞……

噸噸麻麻，遍布每一寸表面。

地板上、家具上、甚至天花板的吊灯上，全是被蛀蚀的黑色孔洞，像是被某种生物从内部啃噬殆尽。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孔洞里偶尔会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缓慢地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片片湿痕。

季花朝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霉变或虫蛀……这是某种东西在“生长”。

他当即决定，跟顾淮退到了门外。

门里门外，简直就像两个世界。

“这……天气太潮湿了吗？”顾淮还往里面又看了几眼，“我感觉浸泡在水里的地下室都没有这么……恶心吧？”

“这个房子得净化，咳咳……”季花朝抓了抓自己的喉咙，有种霉菌顺着空气爬进喉咙般的酥痒感，他的喉咙上立刻多了几条红色的抓痕。

顾淮连忙将他拉进了电梯里，并且迅速关上了电梯门。

在电梯门缓缓合上的瞬间，他们甚至看到有什么黑色的小虫从孔洞里面慢慢爬了出来，甚至在注视着他们……

“怎么样？”顾淮问，“这些霉菌是不是得着专业清洁队来……”

“没用的，”季花朝咳了几声，总感觉那些霉菌般的东西正附着在自己的喉咙上，虽然这只是他的错觉，“等我把那里净化了以后才能……咳咳，才能找人整理，在那之前……咳咳，就先这样吧。”

顾淮的视线停留在季花朝纤瘦，布满红痕的脖颈上，自己的心跳都忍不住跳的更厉害了，脑海中甚至想象出了这个人在他身下因为情欲而挣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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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咳嗽著侧着脸，但是他咳嗽原因并不是因为那些黑色的霉菌，而是感觉到自己再这样看下去，身下的某一部分好像要充血挺立起来了。

一回到52层，进入家里，顾淮立刻给季花朝倒了水。

季花朝喝了水以后，感觉好了很多，迅速问顾淮，是不是能进到45层去看看。

顾淮立刻用一副无理取闹的表情看向他：“亲爱的，我虽然是开发商，但是45层已经售出，我哪能进人家家里看看？”

季花朝一被他?亲爱的，身体就一阵发寒，他搓著鸡皮疙瘩：“那就没有办法进那里了吗？”

顾淮耸肩：“我反正没有许可权……”

没用的东西……季花朝在心里吐槽，并且开始构想可行的方案。

顾淮凑过来，坐在他身边，侧头看着认真思索著的季花朝，手仿佛不受控制一样，想要去碰触他。

手指调皮地轻轻摩挲他的肩膀，但是季花朝正沉浸在可行的计划里，根本没有注意到顾淮在干什么。

“我想到了！”季花朝忽然站了起来。

“什、什么！”顾淮吓了一跳。

“我想到了办法，不过得等到半夜才行，”季花朝有些得意地说，好像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的完美。

顾淮看着季花朝志得意满的样子，觉得非常可爱，但是又忍不住想要欺负他：“是吗，那真的太好了。”

“是的。”季花朝洋洋得意。

“那么在那之前，请把策划案再修改一下吧。”

季花朝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淮。

顾淮微笑着说：“我会给你准备咖啡的，亲爱的。”

他显然对这个称呼，情有独钟。

于是，季花朝的下午时间，都沉浸在策划案中，从而完全忘记了那霉菌攀附在喉咙上的感觉有多难受，等到天色暗下来以后，他几乎想不起那件事情。

“策划案修改完了吗？”顾淮从卧室出来，看到季花朝正躺在沙发上，手里抱着零食，把零食残渣弄的到处都是，但他一点也不感到生气，甚至只觉得可爱。

季花朝抱着一个巨大的薯片袋子，用抱怨的口气说：“就算让驴干活，它也有休息的权利。我要休息一会。”

“是的，”顾淮笑着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去拿他袋子里的薯片吃，“但你没有。”

季花朝愤怒地拿走自己的薯片。

这时候，季花朝的手机响了起来，顾淮就将那袋薯片拿了过来，季花朝没有跟他再闹，拿了手机接电话。

“师姐，是的……”季花朝的声音放缓了下来，态度甚至是亲昵的，“那种东西蔓延的有点……恶心，是的……你现在就有空吗？”

顾淮抱着薯片袋子，侧头看着季花朝放松地在和他的师姐打电话的样子，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靠着沙发好像要躺下来。

顾淮伸出手，抓住季花朝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拨，季花朝的身体就靠到了顾淮的怀里，他伸手揽住季花朝，让他没办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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