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卿把纸条又重新折好，与之前的褶皱完全相合，才扔给泽漆。
“眼下无事，不妨把人带来。”
二皇子：“？？？”
什么意思？
什么人？
眼睁睁看着泽漆再次离开的二皇子一脸困惑。
想到自己刚才的问话，莫不是陆九卿打算让人把那个被废了的刺客哑巴重新带过来审问？
想开口问，但瞧着陆九卿没有一点开口的打算，二皇子只好咽下自己的疑虑。
问太多显得他很蠢，而且依陆九卿的性格，也不见得会回答他。
还好，泽漆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
半盏茶而已，他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人，不，是三人。
两个北厂的人，一个被拖着带过来的瘦弱黑衣人。
单是这身形，就不是之前那个哑巴刺客。
“陆大人，这是......”
人实实在在的，在人被扔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后，二皇子终于忍不住问。
“刺客。”陆九卿言简意赅。
“这身形......”
“不是他，这是刺杀四殿下的。”
对于二皇子的欲言又止，陆九卿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懒得多说，对方不懂，说多了，又烦。
时矜怎么还不出来，累了。
“刺杀老四的？！”
二皇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想到屋内时矜还在给老四看病，赶紧降了音。
万一因为他这话打扰时矜，那就得不偿失了。
崇山峻岭听到陆九卿的话也很震惊，哪怕跪着，也不妨碍他们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刺客。
如果不是这个刺客，四皇子也不会受伤，两人恨不得杀了他。
当然，眼下除了瞪人，他们暂时也做不了什么，不像有身份的二皇子，顶着陆九卿的眼神，还敢问来问去。
“本宫当真惊讶，没想到跑掉的刺客还能被抓回来，不知道北厂的人在哪儿抓到的人？”
“驿站。”
“不愧是陆大人。”
从崇山峻岭手里跑掉，不知去向的刺客，竟然会被陆九卿的人抓到，明明当时他也被刺客袭击了，可见他的人对于这里的守卫有多严噸。
“护卫两位殿下，是臣的责任。”
“陆大人病体未愈，还要操心本宫和老四，实在让铭（二皇子名字）汗颜。”
陆九卿没谦虚，说一句责任的场面话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掀开。”
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地上的刺客身上，陆九卿冷声吩咐。
希望审问完，时矜那边也结束了。
刺客脸上的黑布依旧没取下，泽漆听到陆九卿的命令才给他扯掉，同时按照惯例卸了人的下巴，取下毒药，又把下巴恢复。
一系列动作非常丝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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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看过一次的二皇子又惊了一下，就是刺客本客一时都没回过神，徒留下巴残留的疼痛提醒他发生了什么。
“这张脸怎么也有点眼熟。”二皇子不自觉喃喃。
“田方，难民之一，跟队伍一起去平和府的人。”陆九卿淡淡道，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又是难民里的人？！”二皇子真的惊吓到了，表情管理再次失控。
他记得他们队伍中一共带上了三个难民，除了最开始那个直接被定为奸细的不知道叫什么的。
其余两人，一个在今晚刺杀了陆九卿，一个，也就是眼前的人，刺杀了老四，并且成功了。
如果，最开始那个，没被陆九卿发现，而被自己故意施以?善名义放了的话，会不会出现在今晚的刺杀中。
目标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二皇子一身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今晚没被刺杀的原因，不会就是因为刺客人数不够吧？
陆九卿睨二皇子一眼，眼神明晃晃的带着不耐。
大概是觉得原本稳重的二皇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老是一惊一乍的，跟四皇子没半点分别。
被陆九卿这么一看，二皇子也尴尬了。
从昨天开始，他好像跟被鬼附身似的，不见以前的沉稳，老是咋咋呼呼的。
别说陆九卿了，他都觉得自己有毛病。
“很意外？”陆九卿问他。
“有，有点，呵呵。”二皇子再次尴尬的笑笑。
“说吧，谁派你来刺杀四皇子的。”
如果此时时矜在场，就知道此时的陆九卿问话并不严肃，神情甚至有点恹，像是打发时间一样。
不过他的气场与面无表情的冷漠一如既往的让所有人都误会。
“他得罪了那么多人，有想要他命的人不是很正常吗？”田方冷哼，语气带着不屑。
人刚抓住，还没来得及用刑，底气很足。
“断他一臂。”
陆九卿话音刚落，泽漆就把田方的左手砍断了。
不是那种依靠武力把胳膊弄骨折，或者内里骨头断了，外表的肌肉组织还在，遇见神医有机遇接骨的，而是真真切切的被一剑砍断了胳膊。
还是白光闪过，再然后，扑通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哦，原来是田方的胳膊。
左臂掉落在地上，连接处瞬间如瀑布般往外飙血，止也止不住的程度。
随着田方的惨叫，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二皇子也不例外，因为他坐的位置关系，有血点溅到了他的脸上。
害二皇子差点叫出声。
身后的侍卫连忙递给他一方手帕，二皇子拚命的擦。
来了，又来了。
上一个只问了一句话，舌头就被割了，这个同样一句话，就被砍了一只胳膊。
虽然作为主子，还是皇城里的主子，谁没打杀过几个奴才，但那都是下属在他们背后干的。
在眼前整这一出出的血刺啦糊，二皇子见的并不多，还是有点不适应。
没关系，陆大人柔弱又善解人意，一会儿说不定就让他适应了。
田方是被北厂人分别拖着两边的胳膊带来的，没有缚手绑绳子，被断了一臂后，除了惨叫，整个人倒在地上，另一只手惯性捂著断掉的血洞。
只是这么捂可捂不住，血顺着手往下流，比屋内四皇子流的厉害多了。
很快，田方周围的地上就流了一大滩血迹，又被他来回翻滚蹭的哪都是。
陆九卿眉眼微蹙，再次开口时，声音冷了几分：“幕后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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