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田方咬著牙说。
“一足。”
泽漆手起刀落,一只血淋淋的脚从肢干分离。
“啊!!!”
田方这一声,?的众人猛地一个哆嗦。
太,太残暴了。
两句话,刺客砍了一半肢体。
“本官耐心有限。”
陆九卿拿着手帕捂著嘴,轻咳了两声。
有人以为他风寒未好,有人以为他个人习惯,还有人以为是他看不惯这些糟污,毕竟陆九卿那讲究派头,连皇子都自愧不如。
可只有陆九卿自己知道,这破身体,越发不中用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根本不可能听时矜的跟着大部队行走,以他的行事作风,早已带着轻骑提前到了平和府。
陆九卿垂眸扫了眼手帕,想着时矜这次想要发脾气,可是不能够了,谁?他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
就算病情复发也怨不得自己。
其实,田方大概率算不得什么好汉,砍了一手一脚,在这无声的压力下,招了。
“是,是裘大人。”
“哪个裘大人?”
“平和刺史裘振炜。”
“竟然是他?!”
二皇子不想惊讶,可又忍不住,?过之后,又偷看陆九卿的反应。
见人没发火,心下稍安。
“裘大人再怎么想见四殿下,也该忍耐一些才是,这样迫不及待,岂非让本官难做?”
——
轰隆。
暗夜雷鸣,在耳边炸响,不知吓坏了多少心神不宁的人。
正堂内一个来回走动的身影猛地一颤,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神经跳动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时不时就往外看一眼。
哗啦啦。
雷响不过片刻,大雨随之倾盆而下。
本就不明的夜色在雨幕中,更加看不清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高瘦的人影从远处出现,步履很快朝这边走来,举著油纸伞三两步就上了台阶。
烛光倾斜,露出那张还算周正年轻的脸,来人合上伞也没空甩上面的雨水,随便立到门口的墙边便抬步迈入厅中,与屋内的人汇合。
“怎么样?”屋内人一看见他就着急问,显然等了很久。
“成了。”年轻男人回答,只是神色看起来不太好。
“属实吗?”男人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嗯。”年轻男人点了点头。
“太好了, 哈哈哈,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男人大笑,随后终于把提了一晚上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走到上首坐下,端著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
就算茶水早已凉透,也不嫌弃,满脸的喜色止都止不住:“老子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总算没白费,这么一来,咱们就还有时间,这件事你办的不错,为父很欣慰。”
男人高兴之余又说了不少话,可半晌都没听见应和声,不由的看向还站着的年轻男人。
这才发现年轻男人脸上的神情根本不像他那么高兴,似乎还在发呆,?了人好几声都没回话。
“裘保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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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愣神的裘保林耳边忽然响起亲爹的?声,听起来还挺生气,立即回神:“怎,怎么了爹?”
“老子还想问你怎么了?”
裘振炜瞪着他,一开始的兴奋也被裘保林这奇怪的表现给搅和了,“发什么愣,老子跟你说话听见没?”
“说什么?”裘保林反问。
裘振炜:“......”
玛德,老子这么高兴,你跟死了爹一样。
不对,要是他死了这逆子有这么孝顺就行了。
“你到底怎么了?”裘振炜又问了一遍。
难道这不孝子背着自己闯了什么祸?
“那个,爹,就是,如果有一件事让你做,你只做成了一半,这算成?了吧?”裘保林顶着裘振炜怀疑的视线慢慢开口。
“这要看是什么事。”裘振炜以为裘保林说的又是他在外面那些风花雪月的事,随口道。
“比如?”
“比如外面那些难民,朝廷要求每天给他们施粥两顿,我只给一顿,怎么就不算救助了。
刘善民(都水司)奉旨来平和府救灾,上门问老子要人巡查水患原因,配合修筑堤坝,我也派人去了,谁敢说这不是配合?”
裘保林:“......”
那仨核桃两枣的人。
“你别这么看老子,”裘振炜对裘保林的眼神很不满,一看就不是当官的料,
“他要多少人我就给多少人,那我刺史府怎么办,你见哪个当官的这么当,不是纯开玩笑吗?”
“所以,我这件事也算是成?的,我没说错......”
“你在那儿嘀咕个屁,有事给老子大点声说!”
“我刚才没说完,事情确实成?了,但那个刺客也被抓了。”裘保林一鼓作气说完。
轰隆!
雷声盖过了裘保林最后的声音,让裘振炜介于听了点但不够清楚,甚至于不敢置信:“你再,再重复一遍,老子没听清。”
裘保林在裘振炜的注视下硬著头皮重复了一遍。
“...被抓了?!”
“是。”
“蠢货,饭桶!”
裘振炜一把扫了桌上的茶盏,无论是屋内的碎瓷声,还是外面的大雨声,都掩盖不了他暴躁的骂人声。
不知道是骂他人还是骂自己刚才高兴的像个蠢货。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爹,那现在咱们怎么办?”顶着裘振炜的怒火,裘保林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还好意思问老子怎么办?你到底在哪里找到的蠢材,是想要害死你亲爹吗?”
裘振炜气的一脚跺在裘保林身上,让他不由得往后连退好几步,后背磕到桌子边缘才稳住身形。
“还有你!老子就不该信你,玛德,人都被抓了,你怎么好意思说成?的?!”
“因为四皇子也确实受伤了,你刚才也说分情况,这怎么不算成??”裘保林辩解,“只不过那人逃跑时被抓了而已。”
裘振炜:“......”
这混账!
出了这么大纰漏还好意思诡辩,裘振炜更生气了,抬手就打:“我让你跟老子分情况,分情况!”
“这是你自己说的。”裘保林抱头鼠窜。
“说个屁!这情况能一样吗?
当初是你这混账玩意儿给为父献计,派人去刺杀四皇子,说只要他受伤,就可以拖延大军的进程。
现在人都被抓了,这还拖延个屁,他们不得明天就派人来围了我们刺史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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