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辞缓缓转头,冷冽眸光如淬了冰的刀锋般剜向时清月。
他唇畔?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喉间质问尚未落地,却被女人先发制人指控上了。
“这都是你的错!”
她这一打岔,倒是让霍砚辞即将出口的话语卡在喉间,他眉峰眉峰微拧,醉意氤氲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时清月却步步紧逼,指尖重重戳在他心口,仰头望着他带着寒气的眼眸。
“都是你勾起来的,你明明知道我馋了你那么久,却一直故意忽冷忽热的吊着我,每次靠近又推开,说话永远留三分,你知道这种欲擒故纵对女人来说多折磨吗?”
霍砚辞愣住,显然没料到这个女人竟然能把这种事,硬生生扭曲成自己的罪状。
他垂眸盯着她指尖在自己胸口戳来戳去,忽然轻笑出声,伸手扣住她手腕按在门框上。
“时清月,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难道不是吗?”她仰起脸,眼尾泛红却仍理直气壮,“我是成年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很过分?男人靠左手换把手解决欲望,女人就该守活寡?”
她故意用膝盖轻轻顶开他的腿,“这是身体释放的正确信号,总比压抑到内分泌失调好吧?”
“你现在知道难受了?那晚都那样了,你还逃。霍砚辞,你比我更清楚,我们之间缺的从来不是欲望,是你不敢承认,宁愿当做懦夫。”
“你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我都打算放弃了,凭什么不准我找别人?难不成要我为你守身如玉?你要是早从了我,哪还有别人什么事——不都怪你?”
“再说了,我们算什么关系?我又没出轨,你凭什么兴师问罪?你看,你连资格都没有。”
“闭嘴!”他低吼一声,却在低头时,看见她睡衣领口敞得更大,锁骨下方那抹淡粉色吻痕如同一把盐撒在伤口。
那是属于别人的印记,刺得他眼眶发疼,“我今晚不是来了吗?是你推开我的。”
哎呦,忘记这茬了。
时清月心中暗?不妙,面上却不显,用力推搡他的肩膀,怒声道:“你还有脸提?霍砚辞,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时清月何曾受过这种羞辱?你就是自私,大男子主义。凭什么你可以拒绝,我就必须接受你的施舍?”
“我自私?”霍砚辞被她推得后退半步,却在她试图挣脱时,突然扣住她腰肢压回门框,两人之间只剩一线呼吸的距离。
他咬牙切齿地重复,鼻尖几乎要撞上她的,"时清月,你真是......真是把胡搅蛮缠玩到了极致。"
时清月指尖趁机勾住他衬衫纽扣轻轻一?,将他?近,两人彼此对视,毫不退让地瞪着对方。
她忽然轻笑一声,声音突然甜得发黏:“好啦,谁知道你之前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以为你真讨厌我,不想理我了呢......你不知道我多难过。别吵了好不好?我那都是故意气你的,看你吃醋的样子,我心里可开心了。”
指尖攀上他后颈,轻轻摩挲,"砚辞哥~我只是没控制好身体,可我的心......一直都在等你呀。”
那句软糯的 “砚辞哥”,砸得霍砚辞瞳孔骤缩,喉结滚动着,听她用浸了蜜糖的嗓音说“控制了心”时,后槽牙突然一阵发紧。
指尖下意识掐进她腰侧的软肉,换来她一声带着颤音的轻呼,她非但不躲,反而踮起脚尖,轻轻蹭上他唇角。
“别生气了,好不好?砚辞哥~”
霍砚辞冷笑一声,“我说不过你。不过——”
他忽然贴近她耳边,声音低哑带刺,“我离开酒店三十五分钟,你迟到一小时二十五分钟。抛开洗澡换衣服来酒吧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腻歪了一小时。”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时清月,你对男人的要求这么低?”
时清月险些咬到舌头,这男人喝醉了居然还能精准计算时间?这个都要比?再说了,为什么时间这么短,他心里没点数?
算了,这事还是不讨论了。
霍砚辞瞥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扒开她攀在自己身上的手,拽着她手腕走到隔壁房间,将她推进门。
“你今晚住这里。”
“那你呢?”她倚在门框上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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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砚辞不发一言,转身进了她原本的房间,重重甩上门,随后给周成打电话,让他尽快查一下到底是谁进了时清月的房。
时清月对于住哪倒是无所谓,只是没想到,霍砚辞竟然愿意留在那间房。
她躺在床上,一下子没睡着,给沈肆发了条信息:【小狗,你今晚可不乖哦。】
发完才突然想起来,沈肆并不是江叙白,可江叙白却发来一条带着微微喘息的情潮余韵:
【姐姐~今晚好舒服~~】
时清月豁然从床上惊坐起。
江叙白与沈肆声线相似,唯有唤 "姐姐" 时的语调截然不同。
前者尾音轻颤,带着刻意的娇软;后者则如清泉,清润温和。
此时,这声“姐姐”,时清月立马分辨出是来自江叙白。
第二条语音紧接着传来,江叙白用低哑的嗓音细细描绘著指尖触感、体温交缠,甚至最后那一刻如白光炸响的战栗。
那些细节精准得可怕,仿佛他真的身临其境。
时清月皱了皱眉,仔细听了他的语音,哪怕是沈肆把今晚的事告诉了江叙白,他也不可能描述得如此细致入微。
她琢磨了一阵,双胞胎有心灵感应她倒是听说过,但这种感应能细致到这种?度——他们不会有塿感吧?
哈!要是真有,那就刺激了!
时清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个猜想......倒是值得找个机会好好验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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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时清月被门外细碎的响动惊醒。
她起床一看,霍砚辞已经将她行李全部收了过来,正蹲在地毯上整理她的复习资料。
他换了件深灰家居服,袖口随意挽起露出腕骨,几缕墨发耷在前额,晨光斜斜切过他肩线,竟将平日冷硬的轮廓浸得柔和了些。
霍砚辞将最后一本资料塞进文件夹,抬头时撞上她的目光,他顿了顿,说道:“你的电脑没关,刚才碰到的时候,我看了你的笔试资料,你用AI生成了模拟题?”
时清月点点头:“嗯,我把霍氏几年的笔试导进去,用的也是你们霍氏的AI?序。”
“用霍氏的AI?序解析霍氏的笔试真题?”
他将电脑转向她,屏幕上还停留在 AI 生成的模拟题界面,“不过——”他指腹划过屏幕上标注的高频考点,“这套引擎的逻辑演算法上个月刚升级过,你导进去的真题版本太旧,生成的模拟题误差率至少27%。”
时清月挑眉:“霍总这是要指点我?”
霍砚辞没说话,只是将电脑拉向自己。时清月看着他指节在键盘上翻飞,登录管理员账号替她远?升级软体,又从私人邮箱调出几个加密插件。
“不想人才埋没?”
“哦,那你可以给我透露真题吗?”
霍砚辞手一顿,抬眸看过来,“你真的想要吗?”
时清月笑道:“我从不否认人脉资源的优势,但靠作弊赢来的战场,踩在脚下都嫌硌得慌。”
她指尖划过电脑屏幕上的错题批注,忽然凑近他,“不过霍总主动帮忙优化题库,算不算近水楼台先得月?”
霍砚辞手下动作未停,却将电脑往她面前推了推。
升级后的界面弹出新生成的模拟题,题型分布与考点解析都精细到?人咋舌。
“技术指导而已。”他靠进沙发,袖管滑落半寸,拨动着腕骨上的珠子,“时清月,我要的从不是温室里的玫瑰。”
她低头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听见男人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是能与我燎原整个商界的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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