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市滨江花园的草坪上,十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斑驳光影,"宠物疫苗安全科普会"的横幅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林远蹲在地上,耐心地教一位老人用手机查询疫苗批号,老人膝头的泰迪犬好奇地舔着他的警服纽扣。
"您看,"林远放大农业部官网的查询页面,"输入这个批号,就会显示疫苗的生产厂家和冷链运输记录,要是查不到,那肯定有问题。"
"林警官,"老人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我家贝贝去年打完疫苗就病了,原来是碰到假药了......"
主席台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巧克力的主人陈女士走上台,手里捧著巧克力的骨灰盒。台下瞬间安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颤抖却清晰:"巧克力走的时候,爪子还紧紧抓着我给它买的新玩具......我希望大家记住,每只宠物都是家人,它们不会说话,但我们要替它们守住安全。"
林远站在台下,看着陈女士眼中闪烁的泪光,想起昨天她发来的消息:"我整理巧克力的东西时,发现它藏了半块没吃完的饼干,可能是想留给我......"他悄悄抹了把眼角,转身给旁边的小朋友递去科普手册,手册封面上,几只戴着口罩的卡通小狗正在打疫苗。
科普会结束后,夌建国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份文件:"张辉交代了,除了萌宠无忧,还有两家诊所进过他的假疫苗,分别在城南和城东。"
"通知当地派出所联合查处,"林远摘下警帽扇风,"对了,张辉妻子的病情查得怎么样?"
"尿毒症三期,"夌建国翻开记录,"透析费用高昂,社区已经帮忙申请了大病救助,但后续治疗还需要长期跟进。"
林远点点头,想起审讯室里张辉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袖口的补?。基层案件中,罪犯往往带着复杂的社会背景,但这绝不是伤害无辜的借口。他摸出手机,给社区书记发去消息:"能否安排志愿者定期看望张辉妻子?警方可以协助联系医院。"
下午三点,镜湖派出所的审讯室里,张辉盯着桌上的假疫苗包装盒,突然开口:"林警官,那些甲醛溶液......我知道错了,可我真的没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林远直视他的眼睛,"但绝不是用别人的痛苦换自己的生路。你知道吗?巧克力中毒后,在草坪上挣扎了近二十分钟,爪子都抓出血了......"
张辉猛地抬头,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林远掏出张纸巾推过去,继续道:"你老婆的事,我们已经联系了医院,下周开始安排透析。但你要明白,法律可以同情你的处境,却不会纵容你的罪行。"
张辉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滴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我以为宠物没那么金贵......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也不会干......"
傍晚六点,林远来到镜湖化工有限公司,在安全总监的陪同下检查废弃仓库的管理情况。曾经堆放假疫苗的角落已经清理干净,墙上新刷了"危化品严禁擅自取用"的警示标语,监控摄像头的红色指示灯正常闪烁。
"以后每周都要巡查,"林远对总监说,"甲醛这类危险品,哪怕是废弃品也不能疏忽,一旦流入黑市,后果不堪设想。"
离开化工厂时,夕阳将天空染成暖橙色,林远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陈女士发来的视频。视频里,滨江花园的流浪猫窝里,几只小猫正在抢食,旁边放著巧克力的铃铛项圈,阳光透过猫窝的缝隙,在地上投出一个个金色的小光斑。
"它们好像知道巧克力在保护它们,"陈女士的语音带着笑意,"谢谢你,林警官,让更多毛孩子不用经历巧克力的痛苦。"
林远看着视频里蹦跳的小猫,想起科普会上小朋友们举著"保护宠物,拒绝假药"的手绘海报,心中涌起一阵温暖。基层办案从来不是冰冷的程序,而是用正义和温度织就的防护网,罩住每一个需要守护的生命,无论人还是动物。
晚上八点,镜湖派出所的会议室里,林远在案件总结报告中写道:"本次假疫苗案件暴露了宠物医疗行业监管漏洞和居民辨识能力不足的问题。建议:1. 联合市场监督管理局开展宠物医疗专项整治;2. 制作《宠物安全手册》发放至社区;3. 建立宠物疫苗追溯系统,实现"一支疫苗一个码"。"
张建军看完报告,在末尾批注:"同意。小林,下周去市电视台做期科普节目,让更多人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毛孩子。"
走出会议室,林远看见值班室的沙发上,辅警小张正抱着只流浪猫打盹,猫咪爪子上缠着绷带,是今天科普会上居民送来的受伤小猫。他轻轻给小张盖上毯子,听见猫咪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像极了女儿养的仓鼠吃东西时的声音。
手机震动,社区书记发来消息:"张辉妻子的第一次透析很成功,她让我代她谢谢你。"
林远笑了笑,回复:"不用谢我,谢法律的温度吧。对了,记得提醒她,等张辉改造好了,会陪她一起面对接下来的治疗。"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里,林远摸著口袋里的科普手册,想起白天陈女士说的"每只宠物都是家人"。他知道,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还有无数个"巧克力"需要守护,而他和他的同事们,永远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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