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林小满的枪口微微发抖，"妈说你是好人。"

林建国缓缓转身，管钳当啷落地。他颤抖的手指解开劳动布工装，露出胸口同样的疤痕："他们...在我身体里...也埋了东西..."

窗外闪电划过。林小满突然看清父亲柜子里还有第四样物品——沈砚的金丝眼镜，镜片上沾著新鲜的血迹。

林小满的枪口在父亲与沈砚的眼镜之间摇摆。暴雨拍打着更衣室的铁皮屋顶，盖革计数器的警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急促。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蹲下！"林建国突然扑倒她。玻璃爆裂声中，一支弩箭钉入七号柜门，箭尾绑着的纸条在潮湿空气里迅速泛红——是沈砚的笔迹：「郑国强是假的」

林小满翻滚到工具箱后，撞落一盒螺丝。螺丝滚过水泥地面时，她瞳孔骤缩——每颗螺丝顶部都刻着微小的"7:15"。

"这是当年..."林建国瘸著腿挪到她身边，"我们给燃料棒做的定位标记。"

更衣室门被踹开的瞬间，林小满看见"郑国强"的假肢里伸出枪管。她本能地扣动扳机，子弹击中假肢连接处，爆出一团电火花。

"你齂亲...是真正的红天鹅...""郑国强"倒地时声音变成年轻女声，"我是...李红梅..."

沈砚的白大褂出现在门口，手里举著个正在倒计时的电子表：00:07:15。他身后跟着满脸是血的张建军："操他娘！这娘们整容成郑局十几年！"

"钚元素在礼堂舞台下。"沈砚把林小满拉起来，手指在她掌心画了个"卍"，"你齂亲用红绸带做了屏蔽层——现在该谢幕了。"

***

三天后的临江早报头版：《我市公安破获敌特团伙 起获放射性物质》。林小满站在机械厂礼堂废墟前，看着工人们填平最后一个坑。真的郑国强尸体在404厂旧址被发现，死?时间超过十年。

"你早就知道。"她转向正在笔记本上画血舞鞋素描的沈砚，"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家？"

沈砚合上笔记本，露出封底烫金的"404"字样："从我发现你不需要防护就能接触铀238开始。"他突然撩开她刘海，"你的虹膜，在暗处会泛蓝光。"

张建军叼著烟走来，递给她个牛皮纸袋："省厅调?，让你下周一去报到——跟着这位沈专家。"他瞥了眼沈砚，"对了，电影院那起案子转给咱们了。"

"解放电影院？"林小满皱眉，"不是自杀案吗？"

"昨天又死了个放映员。"张建军压低声音，"也是上吊，脚上挂著...红舞鞋。"

沈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白手帕上沾著星点蓝色。林小满夺过手帕，对着阳光看清那是放射性涂料——和齂亲咳出的血一模一样。

"下个案子见，小林同志。"沈砚笑着抹去嘴角血丝，"记得带伞，七点十五分的雨...很凉。"

他转身时，林小满看见他后颈隐约浮现的编号：404-7。

（红舞鞋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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