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机的嗡鸣戛然而止。白桦瘫倒在地，列宁装领口被胶片撕开，露出锁骨下方一串数字烙印：404-23。林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和沈砚后颈的编号格式一模一样。

"都别动！"假郑局的假肢突然弹出匕首，抵住吴棋的咽喉，"把68年的胶片交出来！"

沈砚轻笑一声，从公文包取出个铅盒。打开后，里面躺着半卷染血的胶片，边缘处隐约可见"绝噸"钢印。

"想要？"他晃了晃铅盒，"告诉我红天鹅计划里，你们把钚元素藏在了第几帧画面？"

吴棋突然用拐杖猛戳假郑局的假腿关节。机械零件迸溅的瞬间，少年从怀里掏出个象棋"车"砸向地面——砰！烟雾瞬间充满放映室。

林小满在浓烟中摸索，突然抓住一只冰凉的手。沈砚反手与她十指相扣，将某样金属物塞进她掌心。是枚刻着"7:15"的放映室钥匙。

"地下室。"他的唇擦过她耳垂，"找一台标著俄文的倒片机。"

烟雾散去时，假郑局和白桦都不见了踪影。张建军捂著流血的手臂骂了句脏话，吴棋则跪在地上，用棋子摆出奇怪的阵型。

"他们在找这个。"少年举起颗"炮"，棋子底部嵌著微型胶片，"我爸用象棋当暗号...他说这卷胶片会引来杀身之祸..."

沈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的蓝色血点变成了鲜红。林小满这才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枚古怪的戒指——用胶片卷成的指环，内侧刻着她的警号。

"愣著干什么！"郑局的假腿卡在放映机旁，"追人啊！"

林小满冲向地下室时，听见楼上传来张建军的吼声："医务兵！沈专家吐血了！"

地下室的霉味里混著淡淡的血腥气。林小满找到那台锈迹斑斑的倒片机时，发现转轴里卡著半张电影票——1971年9月15日，《红色娘子军》，座位号7排15座。

"果然在这里。"白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手里的五四式手枪闪著冷光，"把钥匙给我，小妹妹。"

林小满缓缓转身，突然笑了："白同志，你领子沾了显影液。"趁对方分神的瞬间，她一脚踢翻倒片机。生锈的零件四散飞溅，白桦的子弹打穿了墙上的《智取威虎山》海报。

"你以为沈砚真在乎你？"白桦抹著颈侧渗出的蓝血，"他接近你，就因为你是404厂唯一的——"

枪声响起。白桦眉心绽开血花，缓缓倒下。林小满抬头，看见沈砚倚在楼梯口，手里的64式微声手枪冒着青烟。他的白衬衫几乎被血染透，嘴角却挂著餍足的微笑。

"唯一什么？"林小满握紧了枪。

沈砚踉跄著走来，染血的手指抚上她脸颊："唯一的...幸存者。"他咳出的血滴在她警徽上，"1968年5月7日，404厂幼儿园...只有你活下来了..."

地下室的灯光突然频闪。林小满头痛欲裂，恍惚看见倒片机残骸里露出张照片——五岁的自己穿着小芭蕾舞裙，站在反应堆前，身后是年轻时的父母和陈卫东。

照片背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小满今天当了白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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