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仓库时,她已经躺在那儿了......穿着红嫁衣,胸口插著剪?......"陈卫东的眼泪砸在审讯桌上,"我以为是赵建国干的......我追了他七年......"
林小满皱眉:"但赵建国上周才从东北调来。"
"是啊......"陈卫东突然笑了,声音嘶哑,"直到我在周晓梅的婚礼请柬上看到他的名字......赵建国......和当年那个学徒?名?姓......"
沈砚的手术?突然"叮"的一声掉在地上。陈卫东像被惊醒似的抬头,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你们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周晓梅那件嫁衣......是我妹妹的......我从尸体上扒下来的......"
林小满的胃部一阵痉挛。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嫁衣内衬会有纺织厂的棉线——那是陈卫东一针一线修补的,用他妹妹死去时穿的衣服,给另一个即将结婚的姑娘当寿衣。
"还有一个问题。"沈砚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顶针上的7.15是谁刻的?"
陈卫东的表情凝固了。几秒钟的死寂后,他猛地扑向审讯桌:"你怎么知道这个?!"
沈砚轻松地制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来的是一把一模一样的顶针,每个内侧都刻着"7.15"。
"1958年国营百货的促销品。"沈砚把玩着一枚顶针,"买嫁妆送顶针,还可以免费刻日期——你妹妹的是婚礼日期,对吗?"
陈卫东像被抽走了骨头般瘫在椅子上:"7月15日......是她的婚礼日......"
林小满突然想起什么,飞快地翻看周晓梅的档案:"她的婚礼请柬......"
"也是7月15日。"沈砚替她说完,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多巧。"
窗外,东方已经泛白。林小满看着沈砚把那些顶针一个一个装回布袋,突然注意到他的手腕内侧有一个极小的纹身——数字"7.15",和陈卫红顶针上的一模一样。
"沈砚......"她刚想开口,却见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
"下一个问题,林队长。"他轻声说,眼睛在晨光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琥珀色,"为什么凶手要给死者涂红指甲油?"
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管口红——和周晓梅嘴唇上的一模一样,底部刻着"1958.7.15"。
临江市档案馆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林小满的指尖掠过落满灰尘的档案架。1958年的纺织厂女工档案被单独存放在一个褪色的牛皮纸袋里,封口处还残留着暗红的火漆印。
"找到了。"她小心地抽出文件,泛黄的纸张散发出霉味。沈砚站在她身后,白大褂袖口扫过她的肩膀,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陈卫红,21岁,纺织厂细纱车间女工。"林小满轻声念道,"死亡原因:心脏贯穿伤,凶器为家用剪?......"她的声音突然顿住,"这里被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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