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雪夜婚车(1 / 1)

"让开!"一个穿呢子大衣的中年女人挤到最前面,胸前的"列车长"铭牌闪著冷光,"我是李红梅,这趟车的负责人。"她锐利的目光扫过林小满的警徽,"同志,我需要了解情况。"

林小满刚要开口,沈砚的白大褂已经从她肩头掠过。他挡在她与列车长之间,手术?在指间转出个银花:"死者嘴里有东西。"?尖挑起一截红线,"李车长认识这个吗?"

红线末端系著枚生锈的钥匙,钥匙柄上刻着"哈铁1958"。

李红梅的脸色瞬间惨白。她身后的小乘务员突然尖叫:"是、是那个!二十年前7号包厢......"

"闭嘴!"李红梅厉声呵斥,却止不住手指的颤抖。

餐车里,老乘警张德贵哆哆嗦嗦地往茶缸里倒白酒。他制服袖口磨得发亮,左袖空空荡荡——那是六五年跟车匪搏斗时丢的。

"那会儿我还是个毛头小子。"他灌了口酒,喉结滚动,"1958年7月15号,T17次列车,也是7号包厢,死了个新娘子。"浑浊的眼珠转向窗外飞掠的雪片,"嘴里塞满喜糖,胸口别著......"

"绢花。"沈砚接话,指尖在桌面上敲出"哒、哒"的节奏。

老乘警的独眼瞪大了:"你咋知道?"

林小满注意到沈砚的戒指正在渗血,染红了桌布。她悄悄握住他的手,触到一片冰凉。

"档案记载,"沈砚反手扣住她的手指,力道大得生疼,"当年负责验尸的是哈尔滨铁路局的法医,姓陈。"

"陈卫红?"李红梅突然插话,指甲掐进掌心,"她验完这个案子就......"

"自杀了。"沈砚的镜片闪过冷光,"在同一个包厢,用同一把钥匙上吊。"

硬卧车厢连接处,实习乘务员周小娟正偷偷抹眼泪。林小满递过手帕时,这个圆脸姑娘抽噎著说:"我、我昨晚看见她了......穿红旗袍的......"

"慢慢说。"林小满帮她擦掉睫毛膏的晕染。

"凌晨查票时,7号包厢的灯亮着。"周小娟的瞳孔剧烈收缩,"新娘子对着镜子梳头,镜子里......镜子里的人没转头!"

沈砚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白大褂上沾著血迹:"周同志,你鞋底有东西。"

他蹲下身,镊子从姑娘的圆头皮鞋底夹出一片红蜡——和林小满在案发现场摸到的一模一样。

"我、我没去过7号包厢!"周小娟慌乱地后退,撞上个人。

是列车上的厨师长老赵,围裙上沾著面粉。他扶住周小娟,粗声粗气地说:"丫头别怕,我作证!你昨晚一直在餐车帮我包饺子。"

沈砚的视线落在老赵的把手——缺了两根手指,剩下的三根正神经质地抽搐。

"赵师傅的手......"

"六五年让土匪砍的。"李红梅不知何时站在了走廊尽头,"老赵是唯一从当年那趟死亡列车活下来的乘务组人员。"

深夜的乘务室,林小满用湿毛?擦拭沈砚戒指上的血渍。

"你早就知道。"她盯着他手腕内侧淡化的"7.15"疤痕,"这趟列车会出事。"

沈砚突然将她抱上办公桌,膝盖顶开她的双腿。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梁,露出那双野兽般的瞳孔:"二十年前,我父亲就坐在这张桌子上验尸。"

窗外掠过废弃婚车的黑影,玻璃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沈砚咬开她领口的纽扣,舌尖舔过锁骨:"现在,轮到我们重演历史了......"

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那张1958年的车票正缓缓渗出血珠,在月光下组成了"7.15"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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