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车的顶灯忽明忽暗，将李红梅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形状。她手中的枪还冒着烟，嘴唇颤抖著指向地上老赵的尸体："他...他要杀周小娟...我亲眼看见他拿着冰锥..."

沈砚蹲下身，手术?挑开老赵的假肢介面——里面藏着一卷微型胶片，显示1958年7月15日，老赵确实在T17次列车上。但画面角落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年轻的沈父）正将婴儿递给穿红旗袍的女人。

"有意思。"沈砚的指尖抚过胶片上婴儿的手腕，那里有个模糊的"7.15"烙印，"原来我是在火车上出生的。"

林小满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向李红梅："你当年也是这趟车的乘务员？"

李红梅的瞳孔剧烈收缩。她后退时撞翻了餐桌，露出地板上一块松动的木板——下面整整齐齐码著七枚铁路道钉，每枚都刻着日期，最新的是"1975.2.15"。

硬卧车厢，周小娟的铺位空无一人，只留下摊开的《列车员手册》，其中一页被撕去半截。林小满在枕头下摸到块冰凉的金属——是乘警王大力的怀表，表盘背面刻着"给德柱 1958.7.15"。

"王大力和老赵是兄弟。"沈砚突然出现在门口，白大褂上沾著冰柜的霜花，"当年一个负责引开乘客，一个负责杀人。"他的手术?挑起床单上一根金线，"可惜这次他们选错了目标。"

林小满顺着金线看向通风口，里面卡著周小娟的发卡——是今年春节铁路局发的纪念品，刻着每位乘务员的工号。

"周小娟的工号..."

"1958。"沈砚的嘴角勾起冷笑，"和当年失踪的另一个乘务员完全一致。"

锅炉房深处，被撬开的暗门后是间尘封多年的婚房。

周小娟被铁链锁在贴满"囍"字的墙上，身上套著件不合身的红旗袍。见到他们时，这个总是怯生生的姑娘突然笑了："师姐，你来得太晚了。"

她的手指向婚床——上面躺着真正的周小娟尸体，穿着乘务员制服，死亡时间至少三天。

"我是周小兰。"眼前的"周小娟"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与陈卫红七分相似的脸，"1958年那趟车上，沈医生救下的双胞胎之一。"她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蓝血，"而你们...咳咳...是最后的祭品。"

沈砚的戒指突然发烫，烫得林小满无名指上的顶针开始往肉里钻。周小兰大笑着举起老赵的假肢，里面弹出一把染血的冰锥——

"当年沈医生用七枚道钉封住这节车厢，"她的冰锥指向林小满心口，"今天该用第七颗钉穿你的心脏了！"

沈砚的白大褂在黑暗中猛地展开。他抱住林小满滚向角落时，三根银针从袖口飞出，精准钉入周小兰的咽喉。

"错了。"他舔掉林小满耳垂上的血珠，"第七颗钉子..."

冰锥落地砸碎的瞬间，整列火车突然断电。在绝对的黑暗里，林小满听见沈砚的唇贴上自己流血的无名指：

"...是用来钉婚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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