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仓库的铁门在暴雨中发出刺耳的呻吟,林小满的胶鞋踩进积水里,溅起的泥浆沾湿了裤腿。沈砚的白大褂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线。他手里攥著从配电室抢来的钥匙,指尖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
"怕吗?"他突然转身,将林小满抵在生锈的铁门上,湿透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妖异的蓝眼睛。
林小满抬手擦掉他脸上的雨水,拇指故意按在他渗血的唇上:"怕你死得太早。"
沈砚低笑,猛地低头咬住她的手指。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林小满疼得"嘶"了一声,却被他趁机撬开齿关,混著血腥味的吻长驱直入。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我的血有毒。"他喘息著松开她,唇上沾著两人的血,"但你早就免疫了......从五岁那年开始。"
仓库深处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霉变的戏服堆里,十二支玻璃血清管整齐排列在红绸上。沈砚的指尖刚触到管壁,整排血清突然泛起幽蓝的光。
"果然......"他勾起嘴角,"父亲把最后的数据藏在这里。"
林小满蹲下身,发现红绸下压着张泛黄的《人民日报》——1966年8月的某期,角落里刊登著则不起眼的讣告:【市立医院研究员沈知远?志不幸逝世】。
"伪造的。"沈砚突然掰断一支血清管,玻璃碎片扎进掌心,"他改名换姓活到了1972年......"
蓝血顺着他手腕滴在报纸上,竟显现出隐藏的字迹:【找到小满,她体内有抗体】。
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恍惚间,她似乎看见年幼的自己被按在手术台上,父亲将针管刺入她颈侧......
"想起来了?"沈砚染血的手抚上她脖颈,在当年注射的位置轻轻摩挲,"你是我唯一的......"
仓库的铁门突然被撞开。小桃红站在雨幕里,赤链蛇缠在脖颈上,手里的蛇鞭滴著血:"师姐,该上妆了。"
后台化妆镜前,林小满被按在椅子上。沈砚站在她身后,沾著蓝血的指尖为她描眉。他的动作极轻柔,眼里却翻涌著病态的暗潮。
"闭眼。"他俯身,唇几乎贴上她颤抖的眼睑,"我要画花钿了。"
林小满刚要反抗,却发现手腕被水袖缠住——是沈砚的戏服袖子,布料下藏着冰冷的镣铐。
"别怕。"他的声音温柔得瘆人,唇顺着她鼻梁下滑,"只是帮你回忆......"
镜子里,沈砚的倒影突然变成了二十年前的沈父,正拿着针管逼近。林小满猛地挣扎,镣铐撞在化妆台上,打翻了胭脂盒。
鲜红的粉末洒了满桌,像一滩新鲜的血。
沈砚突然掐住她下巴,强迫她看向镜子:"看清楚,当年拿针的不是我父亲......"
镜中影像变幻,露出给小林小满注射的真相——是戴着红袖章的苏月楼,他的六指左手正按著拚命挣扎的孩子。
"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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