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盒打翻的瞬间,林小满的视野突然扭曲。镜中的沈砚分裂成无数重影,每个都穿着染血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不同年份的凶器——1956年的火钳、1966年的针管、1976年的红绣鞋......
"小满,呼吸。"真正的沈砚从背后掐住她的腰,犬齿刺入她后颈的烙印,"我的血能解毒......"
剧痛中,林小满看见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闪过:五岁的自己被关在戏院地下室,铁笼外站着戴红袖章的苏月楼,?指手里晃着橘子糖......
"想起来了吗?"沈砚的舌尖舔过她渗血的咬痕,"那年他用糖果骗走了十二个孩子......"
他的手指突然探入她口中,撬出一颗不知何时含着的糖——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橘子糖,蜡纸里裹着戊巴比妥钠。
"而你......"沈砚捏碎糖块,蓝色粉末簌簌落下,"是唯一活下来的实验体。"
戏台地板的暗门通向一间尘封的地下室。铁笼里积著厚厚的灰,栏杆上满是细小的抓痕。林小满的指尖抚过那些痕迹,突然在角落里摸到一行歪歪扭扭的刻字:
【沈知白和小满 永远在一起】
"我在这里被关了三年。"沈砚的白大褂扫过铁笼,袖中滑出一把生锈的钥匙,"直到你父亲用血清改造了我的基因......"
钥匙插入墙上的配电盒,整个地下室突然亮起诡异的红光。墙上噸噸麻麻贴著十二张照片——都是穿红领巾的孩子,每张照片下方标著不同的血液参数。
林小满的照片在最中央,旁边用红笔圈著一行字:【唯一成?融合体】。
"苏月楼要的不是复仇......"沈砚的指尖划过她照片上稚嫩的脸,"而是再造一个你。"
化妆间的门窗突然被撞开。小桃红跌跌撞撞冲进来,赤链蛇不知何时已经死了,七寸处插著根银针。
"师姐......"她呕出一口蓝血,"团长他......"
话音未落,戏院的大喇叭突然播放起《红灯记》选段。在激昂的唱腔中,苏月楼的?指左手按著控制台,戏台地板缓缓分开——
七具穿着红绣鞋的童尸呈放射状排列,每具心口都插著枚生锈的道钉。
"1966年的作品。"苏月楼的声音通过喇叭传来,"今天终于能完成最后的......"
沈砚突然将林小满推进铁笼,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
"等我,宝贝"他隔着栏杆吻她,蓝血顺着唇角滑落,"这次换我来当你的笼中鸟。"
铁笼外,沈砚的白大褂染上猩红。他摘掉金丝眼镜,瞳孔在暗处泛出野兽般的荧光——那是血清赋予的非人特质,在极度愤怒时才会显现。
林小满疯狂摇晃着栏杆,突然发现笼底刻着父亲的字迹:【α+β=7.15】。
她颤抖著咬破手指,将血抹在公式上。
铁笼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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